听到姜文叫血婴是央儿时,普玄和定观心中还有些担心血婴会翻脸,谁知她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虽然没说什么客气的话,却也没有露出丝毫的不满之色,这对于普玄和定观二人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不过若两位道长知晓央宗和陆凌天、姜文一行人所经历过的事,就不会对姜文管血婴叫央儿奇怪。其实在姜文的眼中,与沈瑶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而与央宗却着实待了很长时间,更是一起经历过一番生死。
赵升道:“陆兄和道长一路疲乏,便先去北斗治坐一坐,大祭酒定会好好招待各位。”
陆凌天摇头道:“这次就不必了,我想直接回姜伯伯住处。”
赵升看了一眼血婴,又见姜文等人的神色,便知此事没有那么简单,似乎这个时候的确不适于把一大帮的人叫道北斗治高谈阔论。他笑道:“陆兄想先回去见一见亲人,自然是人之常情,那我便回禀大祭酒,为陆兄接风洗尘之日放在明日。”
陆凌天道:“多谢赵兄。”
赵升道:“那我便先回去,陆兄有需要的地方,尽管派人来告知一声,定然安排妥当。”
普玄插口道:“先送些吃得来,让贫道和师弟好好吃一顿,你们不知,为了把凌天安然带到这里,我和师弟可是吃了很多苦头的。”这话倒没有说谎,陆凌天糊涂之时摔过他两次,每一次都差些要了他的命。
赵升笑道:“道长是我天师道常客了,要用什么尽管说便是。”
姜文道:“小天,既然你想先回我的住处,那便走吧,你伯母正等着你回来呢。”
陆凌天答应一声,和普玄等人一起随着姜文回到他那建在丰都城外树林之中的小楼。这座小楼在丰都城大战之前时陆凌天来过一次,沈瑶留下的尸身便在那里。而在小楼不远处,离夫人已预先建了一座还阳法阵。本来这座还阳法阵是为了救活离金玉而建,结果丰都城大战时死去的人极多,除了那些伤损太重或者实在来不及救治之人,这还阳法阵救活了不少人,连那死去的郑元洪也是靠着这座法阵才能还生的,只是他已回了火云阁,不在天师道。离夫人也没想到这座还阳法阵立了大功,不过她只有一个人,法力有限,就算加上转生堂投入天师道的那些人,一起来运转这一座还阳法阵,依旧有许多人错过了救治的时间,要么尸身腐坏,要么魂魄已被陆凌天收去,只能无奈放弃了。
因为这座还阳法阵立功甚巨,如今在这法阵周围,大祭酒马武已派下不少人手守护,是除了守护丰都城城门之外,第二重要的守护之地。
陆凌天等人到了楼下时,离夫人已站在外面等候,陆凌天上前拜见之后,她又与普玄等人说了客套话,然后目光落在了血婴的身上,她比姜文更加清楚血婴的身世,故而她没叫央儿,也没叫沈瑶,而是柔声道:“好孩儿,让娘好好看一看你。”她来到血婴身旁,伸手轻轻拉起血婴的手腕,把她往自己怀里拉了拉。
血婴略一挣扎便不再动,任由着离夫人把她搂入怀中。
二人靠在一起,血婴的脸上露出一阵迷茫之色,那份感觉从来没有过,不管是央宗还是沈瑶,都没有人如母亲般把她搂在怀中。她的手不知道该如何去放,虽然张开着,也想去抱离夫人,但隔阂并非马上可以消除,她犹豫半晌,终究没有反搂过去。
离夫人柔声道:“回来便好,且到屋里坐着。”以前的事谁也不提,便如都不曾发生过一样。而其实在不久之前,血婴还曾大开杀戒杀了不少人,甚至连离夫人自己都不敢肯定她会不会一刀杀了自己。
离夫人松开搂抱,但拉着她的手臂却没有放,牵着她往客厅内走去。众人跟着进去,在客厅分宾主落座。姜文的这间屋子显然重新装饰过,比之陆凌天上次来时更加繁华,已很有些小富之家的感觉。毕竟离夫人自己也是一堂之主,虽然受了二十年牢狱之灾,眼光和见识还在,加上转生堂投入天师道的人一旁照顾,几乎不用她动手,自然有人把这间小楼弄得适合她心意。
姜文和离夫人自然坐在了主位,而让血婴坐在了离夫人身旁下首,之后才是陆凌天。四人在一起时,颇有一家人的样子。普玄和定观在左首坐了,鹞鹰王和司空谅在右首坐下,姜文这才问起普玄相救陆凌天的前后事宜。
普玄把自己得了卜夷散人通禀之后,和师弟二人先去藏花谷,结果没有见到人,然后又打听着去了陆凌天所在的出生之地,终于见到陆凌天的事说了一遍。
姜文感慨道:“说起来在下也曾经在那里住过很长时间,我怎么便没有想到小天又会回去故地呢?若非道长想得周到,岂非误事。”
普玄道:“其实真正帮上大忙的是另有旁人,姜道兄一定不知她会是何人?”
姜文道:“是谁?”
普玄道:“便是曾经在毒人王座下的媚毒心此女,不过她已改名叫做素伶,拜在了火云阁门下。”
姜文恍然道:“怪不得当初丰都城之战时,那毒人王已死,而此女却安然无恙,原来已拜卜夷散人为师。”
普玄道:“正是,而且这次遇到她,也是她受卜夷掌门之命去的鉴花堂,接走了数十个小女孩儿。”
说起鉴花堂里关着数十个女孩儿之事,姜文和离夫人俱都明白过来,离夫人笑道:“这件事还真是巧了,我和姜郎曾在卜夷掌门面前提起过,那鉴花堂关着几个女孩子,若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