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百兽山庄,一路下来,陆凌天与凝碧很少说话,也没有对接下来如何追查讨论过,但两人似乎有些默契一般,不约而同的都向南而来,直到今日来到了传说之中那恐怖之地aprdo的前方,在残阳黑山之下,萧萧荒野之中,两人默默凝望那片山脉。
荒野上的风吹过,没有丝毫的花草芬芳,有的只是远方未知名处隐约的腥臭与嘶吼,在这个地方,就连身旁的风儿,也仿佛是凶厉的。
凝碧的发丝轻轻在风里拂动,微微仰头,露出她光滑纤巧的下巴,还有一段白皙的脖子,眺望着远山。黑色的山峰高处,笼罩着灰暗的浓雾,不停地翻涌滚动着,在这些山脉的背后,不知又是怎样的世界?
别人或许在猜测,但凝碧那朦胧复杂的眼神中,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与身旁那个沉默的娇媚女子不同,尽管陆凌天也没有怎么说话,但这一路下来,陆凌天心中所想的,却如惊涛骇浪一般,起伏巨大。
首先便是血祭一事,在他心头触动极大,尽管这许多年来,他自己杀戮也是不少,但对于数日之前在百兽山庄所听闻到的,仿佛是他从小就根植于深心中某处的执着一般,他竟是下意识的觉得排斥与厌恶。而之后,他赫然从凝碧似不经意般的一句提醒中,醒悟到往日一直以来竟被自己所忽略的事:魔教之中,甚至就是煞王,也有可能在做着某些类似于百兽山庄将要做的事情aphellp
取无数活人之血,生祭神明,这神明不用说,自然乃是凶神、恶神之属;而血祭一事本身,根本就是大伤天和、惨无人道之事,而这些事,偏偏却发生在自己身旁。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世间?
莫非这世间人人都疯了么?
还是终究是那个曾经偶遇的妖艳怪异少年说的:人,终究也不过是qín_shòu的一种而已,并无分别。
陆凌天深深吸气,默然望向远山。在从莫先生那里听到煞王交付给他的命令之后,陆凌天早已经从命令中的那只恶兽aprdo身上,猜到了自己有过两面之缘的那个怪异少年,赫然竟是给天下苍生造成空前劫难的兽魔。
只是,兽魔欲杀尽了天下之人,却为何对他网开一面,两次都不过谈笑分手而已,却是陆凌天所不知道的了。
胸口处,还有隐约的温暖,多少年来,这淡淡的温暖一直陪伴的陆凌天,仿佛已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甚至大部分的时间里,陆凌天都已经忽略了这份温暖。只是,数日之前的百兽山庄之行,又触动了他深心中的某处,静静躺在他胸口的那块玉诀,也许才是这次南疆之行的关键吧!
从百旬一与欧阳靖的对话中,清清楚楚地说明了百兽山庄正是因为失去了这块万火之精,所以才在失去了积蓄数百年的火山灵气之后,再也无法启动六合玄冥法阵。而拥有了这块玄冰鉴,是否就可以找到那神秘法阵的秘密呢?
陆凌天默默无言,望着远方残阳,最后一点余光,终于也悄悄消失。
黑色的山峰高处,随着最后一缕阳光的消散,那曾经浓郁的黑雾,似乎突然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开始迅速消散、变薄。
站在一旁的凝碧微微一笑,转过头来,道:aprdo
陆凌天向她看了一眼,道:apldo十万大山这里的毒雾变化,往日从来不曾有人传说过,你是如何发现的?aprdo
凝碧嫣然一笑,眼中娇媚无限,似挑逗,似狡诘,道:apldo这个么我就是不告诉你,你能怎么样?aprdo
陆凌天一怔,只见幽幽渐暗的天色之下,深深群山里,身前的这个女子突然像是在黯淡世间散发出妖艳美丽的光芒一般,耀眼夺目,有了她在,竟是意外的,有着另外一份异样的温暖。
至少,远方那片黑暗中,不必一个人走。
陆凌天嘴角动了动,却是转过了头,淡淡道:aprdo
说完,当先行去,背后的凝碧望着他的身影,微微笑着,眼光闪烁,轻轻跟了上去。
一前一后两个身影,还有趴在肩头的那只狐狸,不时传来的aprdo叫声,慢慢都溶入到了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昆仑山、天柱峰、玄阳殿。
远离南疆千万里之外,刚刚挽救了天下苍生的这个仙家圣地,魔妖浩劫带来的混乱如同十年前那场正魔大战后一样,迅速而妥帖的被处理掉了,天柱峰上大部分地方都恢复了原来安静缥缈的景色,只除了少数损毁巨大的建筑,还需要慢慢整修,但是没有人怀疑,它们都会快速的回复到原来的样子。
天柱峰上所有巨大的建筑中,最重要也是最巨大的,自然非主殿aprdo莫属了。相比于其他建筑殿堂,玄阳殿在那场浩劫中所受的损坏,几乎都可以忽略不计,看来真是幻仙门历代祖师有灵,庇护有方。
而此时此刻,正当陆凌天与凝碧将要进入神秘诡异的十万大山之中,去追查战败逃亡的兽魔的时候,昆仑山天柱峰上神圣的玄阳殿里,却是爆发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争吵。
幻仙门除了长门天柱峰以外的五峰首座,在魔妖浩劫之后,少见的再度在玄阳殿上集会,但最重要的,却是他们此番前来,并非是掌教真人幻影所召唤前来的,而是众人自行前来。大殿之上,招待众位首座的,竟然也不是幻影真人,而是面色微显尴尬的骁桀坤。
五峰首座之中,祝融峰首座楚申斗二人,在辈分上都是第二代弟子,与骁桀坤同辈,自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