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华,我知道你肯定要说我偏执的,可在你老哥我心里,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能比你更重要了,当年若非是他萧远图无情,你又怎会离家出走,若非离家出走,你又怎会碰上那些畜生,竟糟……”男人说不下去了,黑甲之下有滴泪水砸在冰面上,迅速与之融为一体。
“陈文伯,你如今怎么成了这幅样子了,恨不得把你的心都掏出来给他萧远图的儿子,你是不是傻,萧远图抢了你我二人最爱的女子,你就不计较?实话告诉你,此次派剑十一,剑八去落阳郡城,我本就没想过能成功,毕竟还有你呢不是,我就是要让那萧瑾辰天天处在危险之中,我就是要让他萧远图难受。”
“不过确实是应了我的猜测,这元福果然就是神羽,嗯,瑶琴,你这下棋功夫可是愈发见涨啊,也好,就让咱们三个好好斗上他一场,毕竟如今还能和你下棋,也算是一桩幸事了。”
“叶思韵,安静依,梦琬中,何君琦,周泽宇,阮文启,阮文舟,箫青瑜,吴畏,神羽,陈文伯,萧远图,梦战生,婉君,北齐发兵,南梁失守,妖人堂,渍,与人斗,其乐无穷,与天斗,其乐无穷,与萧远图斗,其乐无穷,这江湖,这天下,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
落阳郡城关了城门,叶思韵没打算回去,也没打算去平遥镇,她抱着萧瑾辰一路往南,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山洞,女人低头看了两眼年轻太子,摇晃着走了进去。
山洞内倒是挺干燥的,叶思韵小心的将萧瑾辰放下,从外面捡了些枯树枝,拿出火折子生了团火。
身上的伤不再渗血,叶思韵突然有些脸红,她咬着牙将血衣脱下,将身上的血污拿血衣上还算干净的地方胡乱擦净,弯出一道惊人曲线,却是从地上拿起一件刚才路过一个村庄顺过来的村妇衣衫。
缓缓换上,女人坐到萧瑾辰旁边,想了想,又把手上换下来的衣服丢进了火堆,火苗高蹿,叶思韵双眼迷离。
“瑾辰,告诉你一件事啊,今晚……今晚之后我便要将你彻底放下,放心,还和以前一样,只是永远不会对你说爱这个字而已,师父是个很理性的人,这点师父很清楚,当年娘亲死活不给我说我的身世,师父虽说遗憾,但事实上还是松了口气的,万一娘真给我说了,我该如何自处?是认还是不认?万一是他对不起娘呢?万一,他早都死了,那我有该怎么办?”
“你师父我一向是知恩报恩,院长对我们母女好,那我就尊敬他,师父看过的书也多,知道的道理自然也不少,似乎对一切都有着自己的见解,说是从容也可以,只是一个人惯了,难免会想着有那么一个人陪着我,哪怕只是开玩笑,哪怕只是做饭,然而都没有,他们都为我的盛名所累,等了这么多年,师父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人,可是他却是我的徒弟。”
“命运何其讽刺啊,确实,哪怕此举与世俗礼节不合,可只要愿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我叶思韵却偏偏是个受过伤害的,所以,终是不能了,瑾辰,能爱上你,真的很好,哪怕咱俩经历的事实上很少,但对于一个孤独的人来说,心动,也许只是一件极小的事情,越是学识渊博,反而越是容易心动,因为看过的悲惨太多,自然更能知道能爱上一个人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儿,曾经我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对一个人心动,谢谢你给了我这一段难得的美好,虽然你可能都不会知道你的师父,曾经爱过你。”
女人眼角有泪珠滑落,顺着嘴角,冲散了血迹。
她看着萧瑾辰,做出了她这辈子最疯狂的一件事,她俯身而下,轻轻吻住年轻太子已经恢复到正常颜色的嘴唇。
一吻,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