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知等她看清进屋的人之后,突然就懵逼了。
眼前,这拿着一盏煤油灯走进来的男人,是谁来着?
一身粗衣麻布,洗得发白发黄的宽大邋遢白衬衫,一条没有裤型的黑色宽松裤晃晃当当。再加上脚上一双绑带子的黑色布鞋,鞋子面上还沾着不少的黄泥巴......
邋里邋遢,土里土气。
只有那一张还算干净的脸,白白净净清清秀秀,此时在煤油灯的照映下,更是将那原本就温和的轮廓显得愈发的柔和。
可...眼前这打扮的邋里邋遢,几乎差一点就认不出来的男人,不是顾羽还能是谁?
林萌萌眨眨眼睛,她这是在绝望之下,给出现幻觉了吗?
不然怎么会在这里见到顾羽?
她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就这么傻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而此时进门的顾羽在第一眼见她安好之后,也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随后反手将那扇结实的木门给关上了。
一同被关在门外的,是外面那群男男女女们好奇打量的目光。
为了不引人怀疑,顾羽没办法,只能大步走向林萌萌,然后将那盏煤油灯一口气给吹灭了,这样就彻彻底底的隔绝了外面的人透过门缝朝他们看来的目光。
走到林萌萌身边后,顾羽弯下腰,对着矮他一大截的林萌萌说道:“咳...你...”
说到一半顾羽就卡了壳,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林萌萌却半晌半晌的回过神来,对着一片漆黑中对面散发着温热气息的男人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话没说完,却被顾羽一把给捂住了嘴巴,“嘘。”
门口那群人还在听着,他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
顾羽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将刚才没说完的话一口气,小声的吐了出来:“萌萌,你...试着叫一叫...”
此时的林萌萌还震惊于捂在她嘴巴上温热的大手,以及顾羽那一句语出惊人的萌萌。
于是乎,有点晕的林萌萌全然不知道顾羽说了什么,只茫然的睁大眼睛问道:“唔唔唔...”你说什么?
只是她的嘴巴被顾羽捂着,就连吐出来的字都是呜呜咽咽的声音。
一不做二不休,顾羽竖着耳朵听到外面传来听墙角的动静,当下便顾不得解释,只伸出手,在林萌萌的腰间狠狠掐上了一把!
“啊!”
石破惊天的痛呼惨叫瞬间响起,将门外那些竖着耳朵听的男人女人们给吓了一大跳,其中一个人闷闷的笑着调侃:“年轻人就是活力好啊!”
“好了好了,别在这里整这些不能听的事儿了,我们还是整理我们自己的东西吧!”其中一个女人用手做扇子扇了扇风,然后扭着腰说了这么一句。
言下之意,就是那十万块钱的瓜分。
王叔很满意的听着屋子里的动静,然后转过身,朝女人们示意一眼,便去到了陈婆子家的另外一间房间里,来将那十万块钱平均分配。
而此时的房内,顾羽听着那些人走远的动静吐出了一口浊气,随后看着痛得惊呼的林萌萌,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掐疼你了吧...”
这纯属无奈之举啊,不然那些人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离开。
林萌萌虽然呆萌傻愣,可关键时刻还是能够拎得清的,当下摇摇头,然后摆摆手解释道:“没关系没关系,是我自己反应慢没有配合你。”
顾羽看了她一眼,实际上一片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只能隐约的感觉到面前的女孩似乎一直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有没有受伤?”出于尴尬和担心,顾羽问了这么一句。
“没有。”林萌萌摇摇头,大大咧咧的摆摆手笑道:“不用担心啦,我没受伤。”
刚刚说完,摆着手的林萌萌突然就惊呼了一声,然后将手里把她割出一道血口子的瓷片猛地丢了出去,“嘶。”
“怎么了?”顾羽皱眉,奈何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到她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猜到她肯定是有什么事,所以顾羽将那盏煤油灯重新点燃,然后吹灭了手里的火柴,举着灯靠近她查探道:“是哪里受伤了吗?”
“小事,就是瓷片割了一道小口子而已,没什么事儿的。”林萌萌自己用衣服的一角包住了流血的伤口,然后抬头对顾羽笑笑。
“我看看吧。”顾羽说完,作势要拉过她的手,吓得林萌萌一个激灵的将手一缩,然后摇头道:“不用了不用了。”
可顾羽也是个倔脾气,当下不由分说的一把将她拽了过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掀开衣角包裹的掌心之后才看清,她白皙的手掌心内,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瓷器割出来的小口子......
“怎么回事?”顾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林萌萌有几分尴尬,然后低着头,小声的说道:“因为太怕痛了,所以我提前预热一下,万一要自残自杀的话,接受程度就稍稍高一些...”
听着她不加掩饰老老实实的回答,顾羽想笑,但却莫名的感到一片怜惜。
“吓坏了吧。”他轻声问。
毕竟一个女孩子,突如其来遭遇了这样的事情,经历这足以影响一生的恐怖阴影,甚至想到在走投无路时干脆自杀自残,这得是在多绝望之下,才能做出来的事啊...
“嗯。”林萌萌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当然被吓到,当然觉得恐怖啊,但那些,都是在见到顾羽之前。
现在的她,在经历方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