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青焰郡主?”沈璃雪身穿琼花金纹的绯色湘裙,是郡主的常服,阿佩一眼就看出了她的身份。
“我是战王东方朔的义女!”沈璃雪一步一步,慢慢走进阿佩,清冷的眼瞳如琉璃般清透,嘴角扬着浅浅的笑,似不屑,又似嘲讽。
阿佩心底忽然一凉,仿佛有秘密被她窥视:“王爷,她是皇帝的人,肯定会去通风报信,留不得!”
阿佩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句句忠心耿秋,给云南王敲响了警钟。
云南王看着走近的沈璃雪,双目赤红,强忍了怒气道:“有事?”皇帝逼他谋反,休怪他手下不留情,铲除所有绊脚石,沈璃雪是战王的宝贝女儿,看在往日和东方朔的情份上,他会听她最后一言。
“云南王进京,为何要带二万精兵?”青焰京城内外加起来,最多三四万的精兵,云南王居然带着两万精兵过来,的确有造反的嫌疑,不能怪皇帝怀疑。
云南王看了阿佩一眼:“过段时间是皇帝大寿,这两万精兵,是送给皇上的寿礼。”
“送精兵当寿礼?”沈璃雪皱皱眉,礼物真是独特:“那王爷为何不告诉皇上?”
云南王皱皱眉:“距离大寿还有段时间,现在送礼太早,不合适!”
沈璃雪了解的点了点头,看向倒在地上的阿佩:“阿佩公子,青焰京城有的是兵,你让云南王爷送两万精兵当礼物,稀奇是稀奇,却很普通,皇上不会放在心上!”
阿佩冷冷瞟了沈璃雪一眼,傲然道:“这两万精兵不是普通的士兵,他们能组合各种阵法,相互之间配合默契,若是用到战场上,能打败三倍的敌人。”
“这么厉害!”沈璃雪莞尔,云南王封地为王,镇守云南多年,兵强马壮,皇上肯定对他有所猜忌,他带兵来京城,将两万精兵排列的阵法教给京城的士兵们,是想向皇帝暗示他没有谋反之意,没想到被人反利用,诬陷他谋反。
“当然,我们云南的士兵,是最强的!”阿佩声音虚弱,却自信满满。
沈璃雪清冷的目光扫过阿佩带血的衣服,落在他的腿上:“你这伤口有些奇怪。”想还云南王清白,阿佩是个关键。
阿佩得意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你什么意思?怀疑我刺伤自己欺骗王爷?自己伤自己,和别人伤自己的角度不同,伤势也完全不一样。”
阿佩用尽全力,嗤的一声撕开了腿上的布料,伤口很深,很长,几乎贯穿了整个小腿,淋漓的鲜血透过伤口不停向外渗。
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这样的伤口,怎么可能是自己划的?郡主,要不要我划自己一剑,做做对比?”
“你的腿的确是被别人所伤,但伤你之人不是御林军,而是你们云南王府的侍卫,更确切的说,在你动手杀那一百名侍卫时,不小心,被他们刺伤!”
沈璃雪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如一道惊雷霹下,炸的人半天回不过神。
“本王那一百名侍卫,是你杀的?”云南王看着阿佩,锐利的眸底冰冷流转。
“不……不是的……王爷。”阿佩目光躲闪着,惊慌失措,手指着沈璃雪:“是她……她在挑拨离间……想让咱们自相残杀,王爷千万不要上了她的当!”
云南王皱着眉头,凝深了目光,一个是跟随多年,还救了他一命的忠心属下,一个是聪明伶俐,看着没有恶意的好友之女,他究竟要相信谁?
“御林军半个月前新换了装备,他们的佩剑都是特制的,表面看,和普通佩剑没什么区别,刺到人身上的伤口,却是完全不一样。”阿佩嘴硬,死不认错,沈璃雪就让他输的心服口服:“子默!”御林军新装备的佩剑,她没有,东方珩那里有一柄。
子默凭空出现,手中拿着一把长剑,剑鞘上雕刻着道道古朴的花纹,剑柄上写有一个御字,正是御林军专用的长剑。
几步走到阿佩身边,他拔剑出翘,手腕一翻,阿佩腿上瞬间出现一条长长的血痕,在他凄厉的惨叫声中,子默淡淡道:“这把剑正是御林军新换的佩剑,王爷请看!”
云南王低头,阿佩腿上的两个伤口大小一样,深浅也相差无已,但是最前端和最后端上的伤痕,完全不同。
“御林军换装备,只是你们的一面之词,我和王爷并不知晓,你们完全可以用看御林军佩剑为由,骗王爷去皇宫,趁机斩杀他!”
阿佩并没有为自己辩解,字字句句都在担忧云南王的安危,云南王心中向沈璃雪那边倾斜的天秤,又慢慢倾了回来。
沈璃雪微笑,云南王是性情中人,阿佩跟在他身边多年,又不顾自身安危,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他当然不会轻易怀疑阿佩。
再看她,东方珩,东方玉儿,三人都不管御林军,云南王又是初到京城,对御林军不了解,他们突然拿出一柄长剑,说是御林军新换的装备,云南王不相信也在情理之中。
“郡主,你还有何话说?”沈璃雪的沉默看到阿佩眼中是理亏,心虚,他的底气足了起来,冷声质问。
沈璃雪看着阿佩胸前露出的带血长箭,微笑:“你胸口的箭再偏上一寸半,你就会立刻闭命,羽箭现在射的位置,最多让人失血过多,昏迷几天,绝不会致命!”
怎么看都像是他主动撞上了羽箭,故意让箭射中他心脏一寸半那里。
“你到底想说什么?”阿佩瞬间阴沉了面色,她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沈璃雪看向地上的四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