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的纸张与新造出来的,颜色,质地完全不同,并且,书写所用的墨,也是上品,普通的城镇难寻,穆公子,别告诉我,你还留了十几年前的墨在家里……”沈璃雪目光清冷,似笑非笑,世人都知道墨要现磨现用,十几年前的墨留到现在,早干了!
“青竹岳母喜欢写字,画画,用的就是这种纸和墨,璃雪,你不记得了吗?”穆正南眼眸中闪过深深的痛楚,仿佛被心爱之人狠狠抛弃,污蔑,心痛至极。
沈璃雪冷笑,穆正南居然还不死心,自己就拿出最直接的证据,让他哑口无言:“穆正南,照你所说,你,我在去年腊月成亲,肯定也洞房过了?”
“当然,洞房花烛夜的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穆正南睁着眼睛说瞎话,相府嬷嬷曾言,沈璃雪已非完壁,自己可放心诋毁她,残花败柳而已,还如此咄咄逼人,自己不必对她客气:“你敢不敢让嬷嬷验身?”
沈盈雪眼睛一亮,眸底闪过一丝残酷的笑,验身验出沈璃雪是残花败柳,坐实她抛弃亲夫的罪名,看她还有何颜面去追安郡王。
面上却装作不知的高声道:“穆正南,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姐姐是清白之躯,才不怕验身!”
沈璃雪蹙了蹙眉:在古代,验身是对一名女子的侮辱与不信任,穆正南提出这种方法,应该是别人提醒的,看来雷氏和沈盈雪不但想设计她,更想羞辱她。
“嬷嬷验身就不必了,我有更直接的方法可证明你、我没有任何关系!”沈璃雪慢慢拉起右臂的衣袖,洁白无瑕的手臂上,一点儿暗红色的朱砂闪耀人眼。
守宫砂,沈璃雪居然还是处子!
“这怎么可能!”沈盈雪受不了打击,潜意识的惊呼出声,她明明看到沈璃雪衣着暴露的追赶东方珩,明明看到他们两人偷偷摸摸的在屋内,侍卫在外守门,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呢?
见众人的目光都望向她,沈盈雪瞬间回神,急声解释:“穆正南说的很真实,我几乎都被他感动,认为姐姐是他的发妻……”
雷氏的面色也难看到了极点,盈雪居然连沈璃雪有没有和安郡王发生事情都会弄错,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愚蠢了。
“你这守宫砂可是真的?”穆正南心神有些慌乱,沈璃雪不是残花败柳吗?怎么会有守宫砂?
“若是不信,你可让人来验!”林青竹管教甚严,原主沈璃雪也非常听话,心中虽小小的爱慕穆正南,却没有头脑发热的以身相许,否则,她今天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守宫砂是贞节的象征,贵妇们都曾有过,名门千金们胳膊上都带着,沈璃雪的守宫砂,她们一看就知道是真的,根本不需要验证。
众人看沈璃雪的目光多了几分同情,看穆正南时,则满目嘲讽不屑,假造婚书诬陷人家清清白白的名门千金,真是无耻至极。
“穆正南,现在可以说说这婚书是谁帮你假造的了吧?”沈璃雪一字一顿。语带寒冰,明明只是一句普通的问话,却听的穆正南后背发凉,目光潜意识的望向雷氏,沈盈雪。
“穆正南,我让你说假造婚书的罪魁祸首,你看夫人和盈雪妹妹干什么?”沈璃雪厉声训斥着,见众人怀疑的目光纷纷望向雷氏和沈盈雪,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怒声道:“穆正南,你诬陷了我,还想再诬陷夫人和盈雪吗?”
“就是啊,穆正南,你好好想清楚再招供,不要再胡乱攀咬!”沈盈雪趾高气扬的怒声训斥着,胸中怒火翻腾,这么轻易就被沈璃雪拆穿了,穆正南真是愚蠢无能到了极点。
沈璃雪扬扬手中婚书,正色道:“这种纸张十分珍贵,我只在父亲的书房里见过……咦,这婚书上的图案怎么这么熟悉……”雷氏,沈盈雪弄了份假婚书给自己,自己也要送她们一份大礼才行。
“让我看看!”南宫啸一把夺走婚书,快速瞄了几眼,又抬头望望沈盈雪,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是二秀身上的松叶纹……”
名门千金们多喜欢在白纸上暗印自己喜欢的图案,婚书上有松叶纹,而沈盈雪穿的牙白色衣服上,片片松叶随风飞舞,彰显着无边的嘲讽,众人瞬间明白:婚书是沈盈雪假造的!
“沈璃雪,你休要诬陷我……”沈盈雪拉紧了衣服,狠瞪着沈璃雪,美眸中恨不得能喷出火来:“我根本没让人育松叶纹!”找到机会就狠狠打击自己,贱人贱人贱人。
沈明辉凝了眼眸望着沈璃雪,怒声道:“璃雪,你就不能消停几天?”言外之意,沈璃雪在相府很能折腾。
“爹,盈雪是您看着长大的,你爱护她没有错,但刚才我半句不好的话都没说,是盈雪一直在指责我!”沈璃雪声音淡淡,仿佛对沈明辉偏向沈盈雪习以为常。
众人望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同情与怜惜,虽是原配所出,但在外面长大,和父亲多少有些隔阂。
贵妇们多是原配正妻,也曾被夫君冷落,千金们都是嫡出,看沈明辉的目光则多了几分不悦,原配嫡出的亲生女儿,在他心里还抵不上继室生的,若是原配没死,他说不定会宠妾灭妻。
沈明辉面色阴冷,目光阴晴不定,一口恶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璃雪居然当众反驳,让他难堪,真是翻了天了!
“这墨还没完全干吗?”沈璃雪低呼一声,拿过婚书的手指上沾了些许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