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雪蹙了蹙眉“大师讲几天佛?”事情真是不凑巧。
秋禾眨眨眼睛:“据说是三天!”
“那我三天后再去相国寺!”贵妇们听佛,需要宁静的环境,沈璃雪立牌位,也需要清静,错开进寺时间,比拥挤着一起出现好很多。
为查南疆吹笛人,全城戒严,高门贵族的千金,公子们极少出府闲逛,沈璃雪也在竹园静坐了三天,东方珩,南宫啸并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可见吹笛人一事毫无进展。
第四天一大早,沈璃雪用过早膳,带着秋禾与一名叫燕月的小丫鬟前往相国寺。
相府门外居然停着两辆马车,一辆红木为底,窗棱精致,珠翠环坠,轻纱为帘,豪华典雅,另一辆是普通的木头打造,窗棱粗糙,车门口挂着一张普通的布帘,极是寒酸。
沈璃雪目光微凝:“相府还有人要出门吗?”豪华马车的装饰都是新的,应该是昨晚刚刚布置妥当,那辆粗糙的普通马车,凿痕也很新,肯定是最近才打造。
“姐姐!”娇俏的女声响起,沈璃雪回头一望,沈盈雪扶着夏锦的手,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身姿轻盈,扶风若柳,美丽不可芳物。
“盈雪妹妹!”沈璃雪微微笑着,原来是沈盈雪要出门,那辆豪华马车是为她准备的,至于那辆粗糙的新马车,肯定是让自己坐的了,雷氏,沈盈雪还真是时时刻刻想着羞辱自己。
“姐姐也去相国寺!”沈盈雪高傲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秋禾和燕月手中的小篮子,鼻孔哼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鄙视:听言悔大师讲佛,居然只带两个小篮子,真是寒酸……
沈璃雪淡淡答应一声,缓步走向马车。
“姐姐!”沈盈雪快走几步,挡在豪华马车前,盈盈笑容中透着丝丝嘲讽:“这辆马车是为我准备的,那辆才是姐姐的!”
“我坐那辆粗糙马车去相国寺,可以彰显夫人的节俭,真是不错!”沈璃雪没和沈盈雪争辩,微微笑着走向粗糙马车。
沈盈雪面色一变,粗糙马车还未完全造好,今天拉到门前,是为重新改造装饰,她不过是借机羞辱沈璃雪,如果沈璃雪真的坐那破马车去相国寺,而自己坐着豪华马车,两车形成鲜明的对比,众人肯定会指责母亲苛刻原配女儿。
“姐姐,我开玩笑的,那辆马车是坐下人的!”沈盈雪笑容璀璨,心里恨死了沈璃雪,贱人,平时不是很伶牙俐齿吗?今天怎么没说那些连篇鬼话与自己争辩?
“妹妹身为相府千金,身份尊贵,身边的丫鬟也是身子娇嫩,哪能坐得了那种粗糙马车,也只有姐姐这种长于乡间的女子能坐那硬邦邦的马车!”
沈璃雪笑意盈盈,眸中闪烁的光芒,却如染了冰,让人全身发冷,沈盈雪娇躯一震,只觉一阵冷气自己后背升腾,快速渗入肌肤,冰冰凉凉的,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秋禾,燕月上车!”沈璃雪扶着秋禾的手上了马车,又让秋禾和燕月坐了上来,车厢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秋禾拿出三只锦垫铺在上面:“秀,我回竹园取套茶具吧!”
相国寺距离京城有好长一段距离,她们这些下人倒没什么,万一秀渴了没水喝,饿没糕点吃就不好了。
“不用!”沈璃雪微闭了眼睛,眸中闪烁的光芒高深莫测,马车越简陋,条件越恶劣,对她们越有利!
沈盈雪的面色黑的快要滴出墨汁来,强挤了笑容来到车前:“姐姐,你是相府千金,哪能坐着马车,与我一起坐前面那辆吧!”心中咬牙切齿:贱人,若非为了顾及相府的面子,你以为我会求你!
沈璃雪蹙眉,求人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是傲气:“多谢妹妹好意,我还是坐这辆马车吧,妹妹身子娇贵,不喜与人同坐一车,万一回来时,妹妹再开个小玩笑,将我丢在相国寺,我可就要步行回来了,这辆马车虽破,却是比走着快多了!”
看向车夫,沈璃雪冷声命令着:“赶车!”
车夫答应一声,马车如离弦之箭一般,擦着沈盈雪的衣角跑过,险些将她撞倒,腾起的阵阵烟尘呛的她连连咳嗽,眸中有泪水呛了出来,却顾不得擦拭:“快扶我上马车!”一定要追上、看紧沈璃雪,绝不能让她诋毁自己和母亲的名誉。
沈璃雪的马车很普通,性能也很一般,不久就被沈盈雪追上了,破败的马车硬邦邦的,坐在里面,颠的人全身疼,秋禾,燕月紧抓着一边的车棱缓解颠簸,悄悄望一眼闭目养神的沈璃雪,这么颠簸,大秀居然能像没事人一般坐的如此镇定,真是厉害……
沈盈雪掀开车帘,望着破败马车中眉头紧皱的沈璃雪三人,幸灾乐祸的连嘲带讽:“这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姐姐就被颠的全身疼了,那马车,着实不好坐,妹妹也不忍看姐姐受苦,如果姐姐肯认个错,妹妹也就允姐姐坐来这里如何?”
沈盈雪得意的扬起嘴角:风水轮流转,刚才是自己求她,现在快要换成她求自己了,自己可不能这么快答应她上车,一定要趁机好好整治整治她。
身后响起阵阵马蹄声,沈璃雪睁开眼睛,透过车窗望向沈盈雪,樱唇轻勾起一抹清浅,诡异的笑:“多谢妹妹好意……”
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