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袅闲得慌,非要赖着跟着他们一起逛十一楼,她一心想过来凑热闹,在十楼潜伏了一路终于逮到机会转成明面向导,憋得太久竟然比平时还要人来疯,抓着苏崇和陈霰白聊饮水机甲、乙、丙、丁的使用差异。
陈霰白小心地观察着苏崇的表情,发现他一副习以为常的麻木脸,便跟苏崇一起站在饮水机旁边,犹如站岗一般,站成了十一楼的三个奇葩。
好在林袅仿佛只对饮水机之类的设施有独特心得,绕过饮水机这道坎之后,她就哑炮了。眼看虽然林袅本人意犹未尽,但向导之旅实际接近尾声,走廊里传来一声扯着嗓子喊出来的“苏崇去干活!”,苏崇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可以脱离苦海的机会,他喜闻乐见地把陈霰白丢给林袅,乐颠颠地循着声音跑了。
林袅望着苏崇的背影,看他走远了,才小声对陈霰白说:“其实苏崇很惨的。”陈霰白看她精神分裂一般突然换了表情,惊诧地看着她。
林袅一改不正经语气,叮嘱她:“虽然我们会拿投诉开他的玩笑,但他不是投诉里面说的那种人,你以后就知道了。”
“今天很高兴认识你,十一楼好久没新人了,”林袅看起来和陈霰白差不多大,却一副长辈做派地拍了拍陈霰白的肩膀,“以后提我名字,整个协会没有人会为难你。”
这天下班之后,陈霰白在十一楼一边等她爸,一边给办公室绿植浇水。她今天其实没有必要留下来,只是林袅劝她提前体验全职生活,但由于她的志愿对象还在住院,十一楼也没有给她具体分工,她就在办公室里干坐着,明目张胆地划了一天的水。
白远山说他今天不用加班,可以按时回家。夕阳捂化了窗户,陈霰白踢了花盆几下,把绿植踢进光里,窗外晚霞散落在落日上方,天上隐隐见到几颗星星,看着楼底车流汇聚又分散,陈霰白不禁思考起白远山今天上班的出行工具是什么。
坐地铁和开车的可能性都很大。身旁饮水机“咕咚”一声,陈霰白抬头一看,空荡的办公室里,突然来了一个没在十一楼见过的男生,若无其事地在拿水杯接水。
陈霰白装作没看到,继续低头给草浇水,那个男生接了大半杯冷水混热水,捧着杯子抿了一口,才不急不慢地开口道:“你是今天刚来十一楼的志愿者,对吧。”
陈霰白看他一副淡定搭话的模样,发现协会大楼里面的怪人不是一般的多。
她不知道这种情况要如何应答,但这个怪人好像在等她回话,且此人大有她不吭声他就不走了的架势,于是她被迫点点头。
“我叫林顷,林袅是我妹妹,”他吹了一下茶叶沫,看向她,“她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但人本心不坏,你别跟她计较。”
陈霰白听他提到了林袅才仔细看了他两眼,他五官确实和林袅有几分相像,但两人气质天差地别,俩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自来熟,不过他语速很慢,乍一听上去像在找人商量,他此刻眼神轻轻落在她身上,让人想起了“吹面不寒杨柳风”这句。
他明明一副端方君子相,陈霰白却莫名有些怕他,仿佛她基因里面写着得提防此类人等,愣愣地说:“奥。”
他舒展开眉眼,用眼睛对她轻轻笑了一下,礼貌地一点头:“下班慢走。”
说完抱着自己的水杯,像个老干部似的心满意足地走了。
陈霰白悄悄探头看过去,发现他按了上楼的电梯键。整栋楼都快走光了,他上楼做什么?
第二天,陈霰白把霍慑丢给她的熊带来协会,让苏崇替她转交。
苏崇桌子东西有些多,熊体积过大,他让陈霰白暂时收在她座位上。九号店铺:妖的生存法则
不懂就问,陈霰白虚心请教林袅:“你哥哥的能力是?”
不懂就问,陈霰白虚心请教林袅:“你哥哥的能力是?”
林袅“啧”了一声,十分嫌弃陈霰白的称呼:“什么哥哥,双胞胎分什么兄妹。林顷有时候去帮忙人工降雨。”
苏崇接着补充:“林顷控制水,控制得一绝。”
他刚说完,又是一声“苏崇去干活!”朝他们的方向吼了过来,苏崇举着投降的手势从善如流地退出了上班摸鱼组织。
林袅和陈霰白目送苏崇奔赴刑场,慷慨就义。
陈霰白接着摸鱼:“我昨天看他走的时候,坐电梯上楼了,他不用回家吗?”
“不,”摸鱼二号选手林袅手指朝天花板一指,“他平时住十四楼。”
陈霰白只知道十二楼到十四楼是高级志愿者的地盘,从没听说协会居然还被划分出了住宅功能区。
她惊奇地问:“十四楼还能住吗?”
“他老人家在里面养老。”
陈霰白没有兄弟姐妹,头一次听到这种骚话,觉得她的新朋友非常的有趣。
林袅冲她挤挤眼,见她没有反应过来,又点了她一下:“林顷在‘养老组’里面啊。”
“‘养老组’是什么?”这三个字,她听都没听过。
林袅表情一滞,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小声嘀咕道:“我看你认识霍慑……”
她讪讪地退出了上班摸鱼组织:“懂了,不说了。”说完,蹬着椅子逃回了自己座位。
事情好像越来越奇怪了,晚上和她爸一起回家的时候,陈霰白咨询了资深高级志愿者白远山先生:“你知道协会最高层其实可以住人吗?”
白远山闻言,神色如常:“知道,有时候我们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