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医生的话,粟米的眼眸闪了一下,终于是可以开口了啊,虽然她其实在几天前就能吱声了,只是因为不想让人感觉到突兀,她还是忍了,于是粟米在白医生的监督下,第一次开口了“啊,啊,水--水。”及其残破的声音从粟米的喉咙里面,缓慢有艰难的挤了出来。
有了第一个音节出来,后面的似乎就没有这般艰难了,同时粟米也敏锐的发现但凡自己多发出一个不同的音节,她的那个乐谱就会有象征性的跳跃一下,那种接收到欣喜事物的欣喜以及反馈给粟米的那种舒服敢,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当然这样的跳跃欢喜也是外人看不到感觉不到的,粟米能说话了最开心的当属粟老爷子了,他听到家里阿姨的呼喊立刻就赶了过来,然后就听到了粟米的那一句“我、妈、妈、呢?”
虽然艰难可是却非常清晰,这让粟老爷子僵立在门口,粟米行动受限听觉确实异常的灵敏,将头艰难的扭到门的方向,然后看着来人,很清晰的喊到“爷爷,你的话可算数?我不要其他,我要我妈妈,我要亲自去接我妈妈,可以吗?”
一字一顿的虽然缓慢可是却不难看出她的决心,只是那专注落在自己身上的眼光,让粟和清楚的知道粟米要找妈妈的决心,此刻的粟和心里不知道为何有一种担忧,可是他却不能阻止,这几个月他也了解到了一些消息,他的那个儿子啊,他该如何说,哎,算是自己造孽了吧,粟和看着粟米恳求的眼眸,哪里还能拒绝,只好到“你的身体不好,还是爷爷派人去吧!”
“不,我要亲自去,不然妈妈不会离开的,妈妈为了我才进去的,我要亲自去接她回来,求您了。”说话间粟米就红了眼睛,还用上了求这个字,粟和哪里还能拒绝,于是征询的看向白晴朗,看看他有什么针对性的意见,白医生反倒对粟米的要求很适应。
毕竟如此坚强心理的孩子,知道自己的妈妈为自己受难了,又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就她的身体破坏程度,他都能联想到粟米妈妈应该处在何种恶劣的环境中了,更何况还是经历了里面的粟米了,当然粟米的那一句妈妈为了我才进去的,我要亲自去接她回来,更多敲击了人心,他们虽然知道一些消息,可是却不知道详细的过程,里面的艰辛痛苦只有经受过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出来。
“爷爷,我希望您能多带些人过去,毕竟那个地方要将人带出来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妈妈--我是一定要和她在一起的。”里面眼底有什么情绪快速的闪过,只是被她的泪水掩盖住了,听到粟米的话,粟和点了点头慈祥的开口道“放心,交个爷爷,既然爷爷答应了你,肯定--要让你满意的。”
祖孙两再没有其他的言语,当天下午粟米就被白医生用轮椅给推着,粟和以及粟家留下来保护粟和的一些特殊人员的陪同,在粟米的详细描叙指引下找到了一间,极其好隐蔽性的私人疗养中心,额,一处有着高的警备的私人疗养所,就外面看过去那高大围墙上上面的精密仪器,就能猜测到里面人的一些大概情况。
一个私人疗养中心,即便如何也没有必要做的,如同什么重点的危险物品中心一样吧,到出都是监控外,还有警卫来回的守卫这,不过更让粟和和白晴朗以及一众人惊讶的,不是这个地方的私密性,而是粟米,从他们接受粟米开始,粟米就是出于昏迷状态,即便她从这里出去,可见也是身体极其不好。
她是如何做到在身体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还将这个隐秘的疗养院位置记得如此精准的,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询问和探究这个的时候,因为他们已经到了疗养院的正门口,粟和的随身人员上前交涉,粟米没有想到过程竟然出奇的顺利,她很快的就被推倒了张雪柔的房间。
原本一直抱着被子当成自己孩子蹲在床脚,安静的长蘑菇的张雪柔,看到突然进来的人原本无视的眼眸,落在那个轮椅上,立刻原地蹦跳了起来,怀抱中的杯子也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直接朝着粟米扑过去,眼泪也毫无预兆的直接低落了下来,只是张雪柔冲过去的动作被推着粟米的人给阻挡了。
张雪柔陪着粟米在这里待了有不短的时间了,现在也是深知这里面的生存之道了,疯子吗,只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才会安静下来,更何况眼前还是自己的女儿,她付出一切都要保护的女儿啊,她哪来还会考虑自己情况,只是啊的尖叫才从张雪柔的嘴巴里面传出来,就被白晴朗温柔的声音给切断了。
“你不要碰她,她的身体受到了极大的损失,你的拥抱关心只会是折磨她的另外一种体验。”白晴朗的话让张雪柔愣住了,眼泪越发的掉落的快了起来,颤抖着干瘦的身体,不敢去触碰粟米,缓慢的蹲在粟米面前,嘴唇哆嗦的喊到“米,米粒,呜呜呜,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压抑的哭声从张雪柔的喉咙中呜咽着出来,那颤抖的身体,以及崩腾的泪水都诉说这此刻张雪柔心底的疼痛,粟米显然也被张雪柔影响了,因为她从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感觉到了和自己妈妈一般类似的情感,她流着眼泪轻轻的喊到“妈妈,妈妈我来接你回家了。”
沙哑的如同据木的声音,此刻在张雪柔的耳朵中如同天籁之音,她抓着轮椅的两边手柄,想要尽量的克制心底悲哀和高兴,哭笑之间粟米居然艰难的抬起了手,那纤细的手指冰冷的覆盖在雪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