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昏君错失国士,乃我北地之福!”
前院,陆良生走出大门,牵过了老驴,横坐而上,拧开塞子抿了一口酒水,拍拍驴臀。
“走。”
踏踏……
驴子四蹄轻扬,又落下,甩着颈脖间铜铃叮叮当当,沿着河边,走过小桥,徐徐晨风吹来已是城外旷阔原野,红裳皮囊飘到空中,绣鞋落去泥草间,裙摆飞洒,聂红怜摘去路边一朵野菊花,放在鼻下轻闻,片刻,双目睁开,绽出笑容跑去了老驴前方。
她喜欢接近真实的感受。
驴臀书架轻摇,推开的小隔间,蛤蟆道人挑出一件短褂,翻看着地图,偶尔,放去一边,拿起食谱翻了一会儿,撑着下巴望去外面延绵的春色从眸底过去。
“夏天还有两月,馋死老夫了……”
飞鸟成群盘旋晨光落去枝头,扇着翅膀跳来跳去,摇晃枝叶,有些偏去鸟眸望着树荫下,走过的老驴,叽叽喳喳啼鸣之间,驴背上,书生悬着葫芦,捧着书沐在这片晨光里,不时,有女声从不远传来,陆良生从书上抬起脸,望去野花春草间红裙飞洒起舞的女子,露出微笑。
“再玩会儿,就要赶路了!”
聂红怜转过身来,梨涡绽在两颊,双手呈喇叭放在嘴边。
“知道啦!”
书生笑了笑,视线重新落回书页,这次错来顺原县,竟然还有这般收获。
……..
春光延去南方,划过云层,越过江河,贺凉州土地上,一支回乡省亲的队伍,返程途中遇到了不好的事。
轰!
车辕疯转,撵在凸起的石头,辕轴断裂,倾斜坠在地上,滑行出去,“保护夫人和公子!”
周围人的呐喊,血肉撕裂声渐渐消弭。
一道身影吐血倒飞砸在倾倒的马车底部,十余名黑巾蒙面的人沉默合围过来,捡起地上的包裹,搜刮了尸体的钱财,当中,有人回头望去倒塌的车厢缝隙,转身与同伴飞快奔行离开。
咵…..
马车残骸,褐蓝双瞳眸子在里面眨了眨,小心的爬了出来。
“娘…..爹…..”
小人儿轻轻唤了一声地上的妇人,眼角慢慢有水渍滑落下来,不远的方向,还有他爹的尸体,以及护送一路的护卫们。
“我佛……慈悲!”
一声佛号传来,小人儿捏着拳头,噙着眼泪看去,一个肥头大耳,身高体胖的和尚站在那里犹如弥勒。
“小施主,随贫僧,离开吧。”
天光偏斜,残缺的马车还在地上,未死头的马匹挣扎悲鸣,不久之后,一道人影飞驰而来,半空降下,目光扫过四周。
“尸首呢?”
老人快步过去,朝马车挥袖一拂,车厢轰然爆碎四溅出去,与预期的设想不一样了,里面什么也没有。
“宇文拓呢?!!”
嘶吼回荡原野。
抱歉,来迟了,今天发生了点事,耽搁了不少时间。
另外,这章下半段,埋了一个坑,师徒流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