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景钰淡淡道,虽然这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但他也无意隐瞒。
张继点头,也不再多问,好友家里的情况,他多少也知道一些。其实,这种事实属正常,尤其是在京城这种地方,多少人表面光鲜,背后却做了说不尽的腌臜事。
“三皇子即将大婚,皇上为他择了秦尚书家的女儿,你怎么看?”
对着花景钰,张继的话也会多一些,经常同他谈论时局,主要是因为好友对此总有独到的看法。
他口中的秦尚书,自然是那位最擅长和稀泥的秦尚书。不过,他虽然官居尚书,但背后却没有什么复杂的势力,恐怕这也是皇帝看好这门婚事的主要原因。
“如此,才能不动摇太子的地位。”
花景钰淡淡道,而今三皇子风头正盛,几乎与太子不相上下,皇帝给他选这样一位正妃,便是暗喻他,不要对皇位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张继点头,他和好友的观点不谋而合,不过——“东宫那位最近为了一个女子,惹得龙颜大怒,连坊间都传的沸沸扬扬……”
“此事难成。”
花景钰对这次太子的痴情之举,只发表了这四个字的意见。
张继感慨:“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江山美人,又该如何选?”
花景钰皱眉,若太子真的因此惹怒皇上,三皇子那边刚扑下去的火只怕又要蠢蠢欲动。如今边关不稳,若是再生了内乱——
………………
容喜庄,七夕过去了,转眼就要中秋节,去年只有花容父女两个,又忙着筹备婚事,过的十分简单。
可今年就不一样了,正因为嫁人了,才更要回去和老爹一起过,这种团圆的节日一个人最感到孤单。
“蚕室那边有景环在,他虽然年纪小,可在养蚕方面却比任何人都强。”
花容寻思着,最多到明年,他就能独当一面了。
“花圃那边有丁庄头和二宝在,也没有什么问题……”
“桑园有明珠和石大力,也很让人放心。”
花容一一数着,只最后剩下蒸馏房那边,要不断往城郊作坊运送花露,是万万不能停的。
只是,蒸馏房这边,却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夫人,不如让奴婢留下来吧?”
心月开口道,她经常跟着花容出入蒸馏房,对于里面的一切都很熟悉。
花容思索了一下,心月还真是不错的人选,非但对各种工序都熟知,而且做事也十分细致稳重,最为让人放心不过。
“我也要去?”
反倒是周兴嗣,听说要跟着云栖梧和花容回城,有些惊讶。
“师父去哪里,徒弟自然是要跟着去哪里。”
花容一本正经地道,虽然小孩儿仍旧绷着一张脸,却也能看到他眼睛里迸发的喜悦。
“那,我能不能和师父一起骑马?”
周兴嗣终于没忍住,仰头期待地看向云栖梧。
没有哪个大将军是不会骑马的,他一直想学骑马,只可惜没有机会。
周家有马场,不少周家子弟经常骑着马儿在里面溜达,不过他这个小小的庶子就只有看着的份儿。
“好。”
云栖梧点头应道,这是徒弟头一回提出要求,且一点儿不过分,自然是要答应的。
三辆马车从容喜庄出发,头一辆里面坐的是花容和杏儿,第二辆则是为小孩儿周兴嗣准备的。这第三辆,则是林林种种日常所需,还有特别从庄里带的各种特产。
虽然周兴嗣说了要骑马,花容也的确给他找了一匹相对温驯的马儿,但在她的想法里,或许一开始小孩儿还兴致勃勃,可真过个几天就不一定了。
毕竟,骑马看着潇洒,可初学十分痛苦。
周兴嗣细皮嫩肉,第一天,大腿内侧就磨破了,火烧火燎的疼。
花容早料到了,给他准备了膏药。她想着,这么疼,明天小孩儿肯定坚持不了。
哪知道,第二天一大早,她们从客栈出发的时候,周兴嗣就已经端坐在马上等着了。从他面无表情的笑脸上,根本看不出此时他正经受着痛苦。
“这孩子,还真是倔!”花容叹气,强忍着没有把人从马上拽下来。
“可能是面子下不来吧,我猜他肯定撑不过三天。”
杏儿趴在车窗处向外看,盯着小孩儿看了半晌,最后道。
“我看未必。”
花容摇头道,真要是这么容易妥协,他也不会一个人离开将军府,饿倒在路边上了。
第二天……
第三天……
第七天……
当第十五天,马车踏入清平县城的时候,周兴嗣已经学的有模有样,策马飞驰不成问题。老练成都虽然比不上他师父,可甲一他们几个,已经被远远的甩到了后面。
马车刚到花府门口,周川就迎了出来,笑着道:“老爷、夫人,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这么说着,视线却时不时落在杏儿身上,毕竟半年没见了。
“等急了吧?”
花容似笑非笑,一语双关地道。
“是,奴才是日也盼,夜也盼,终于是盼回来了。”
这话,绝对发自周川内心。
“姑娘,咱们赶紧进去吧!”
杏儿脸微红,将花容从马车里扶下来,低声催促道。
半年多不见,而今被小六子注视着,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小公子住的地方也安置好了,就在碧湖居,离夫人住的地方不远不近正正好。”
周川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