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初六,这个年差不多也就算过完了,街上照常开始开门做生意。花容也开始着手,装修铺面。她让周川找来了清平县城最好的装修班子,然后就开始了艰难的沟通。
“什么,夫人想打掉中间这根柱子?”师傅摇头,“这可不行,要考虑承重问题,没了这根柱子,房梁就会不稳。”
“将上面隔成小间是可以,但夫人想在中间放置一个小型的假山流水恐怕不行……”
诸如此类的问题还有很多,花容不得不将原本的装修构图砍掉一半。
本来云栖梧已经开始着手翻译那两本书,见她为此头疼,主动道:“装修铺面的事情,我来负责吧。”
花容的设计热情已经打消了一半,无精打采道:“这也不行,那也不可以,要是按照装修师傅的意见,就算装好了也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
承重什么的她不懂,可一楼中间那根柱子,实在是太丑了。每次只要进去,她的视线就会不由自主落到那根柱子上,都快成强迫症了。然而,这还只是其中的一个小问题。
“你只管把自己的想法讲出来,剩下的交给我。”
云栖梧看了看她那张不知所云的图纸,还是决定听她亲口讲。
花容立刻来了精神——“我打算这里摆放三个大柜子,不是大家现在用的这种木架子,而是那种水晶或者琉璃做的,那这个柱子就十分的碍事……还有,楼梯也要重新弄,不要普通的木头栏杆,要选哪种镂刻雕花的……”
总之,装修的宗旨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她们红妆坊,可是要走高端路线的。
足足花费了一天的功夫,花容才把她的所有想法讲了一遍。
“知道了。”
云栖梧听完,若有所思,却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花容索性做了甩手掌柜,她的“伟大”设想能实现几分,就全靠云栖梧了。
“对了,别忘了,写张拜会的帖子给朱举人。”
花容这几天一直想着装修的事情,差点儿给忘了,这会儿一闲下来,登时想了起来。
“前日,已经让甲一送去了。”
媳妇答应别人的事情,他自然会放在心上。
“那朱举人怎么说?”
花容觉得,朱举人应该会答应。毕竟,当日他表现出来的热情,大家都看得到。
“门房说,朱举人初一回了老家,初八回来。”
云栖梧提笔,将花容那些离奇古怪的想法记下来。
“花文宗那老贼,脸皮可真厚。”花容冷哼一声,又道,“那我就如他所愿,若大堂兄真考中了,也让他先高兴一场。”
云栖梧不解,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有个秀才儿子是不错,可要是这个儿子不认他了呢?”
花容笑的愉悦不已,虽然她对这位大堂兄了解不多,但就以他那清高的性子,若是知道了花文宗那些龌龊事,呵呵!
虽然这么想,对大堂兄有些不厚道,可这算是帮他认清花文宗的真面目。根据周川收集的那些资料推测,只怕杨家的家产,至少被他偷偷挪去了一半。
云栖梧还是头一回见她笑的跟个狡黠的小狐狸没两样,显然是内心十分的高兴。事实上,每当她露出这样的笑容,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我脸上有东西?”
花容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下意识抚着脸颊道。
云栖梧也不回答,径自走了过去,将她脸颊抬起来。
花容配合地抬的高一些,好让云栖梧赶紧给她擦干净。
温热的指腹,在脸颊上来回摩挲,且这人的眼神专注里又透着一丝热切,花容忽然又开始不自在起来。
正想挣开来,自己照着镜子擦,食指却移到了她的唇上。纤长手指,在她唇上轻轻描摹着,像是要深深记住它的形状。
花容眼睁睁看着他凑近,头越来越低,最后鼻尖与鼻尖相碰,唇与唇相贴。
她心中恍然,自己竟然是被骗了。
一开始的吻,如同清风细雨一样温柔。渐渐的,开始变得热烈起来,花容脑子本来还清醒,后来再不知道今夕何夕。她只觉得,身体中似乎有一团火,慢慢灼烧开来。
“容容……”
云栖梧稍稍离开些,声音清冷,语气却十分温柔。
花容不明所以,低低应了一声。
“容容……”
这一声中,带着几分渴切。一只大手扶着她脖颈,手指来回摩挲,将那一块皮肤摩挲的烫热。
花容心里陡然一惊,他该不会是想——圆房吧?
虽然俩人已经表明了心意,好像中间也确实没有什么障碍,但总要给她个心理准备吧!
两人面对面,花容眼中的慌乱,自然被瞧了个清楚。云栖梧叹了口气,将人重新抱坐在自己腿上。
花容这会儿反倒不怕了,双手揽着他脖子,在他鼻尖上磨蹭两下,低低笑道:“来日方长啊,来日方长!”
云栖梧在她红唇上啄吻一下,无奈道:“容容,不要让我等太久。”
花容点头,戏谑道:“想不到,你这木头一旦着了,立刻就是干柴烈火。”
云栖梧自嘲:“以我的年纪,若是成亲早,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花容想想还真是——“你要是十四五成亲,我那时候还什么都不懂呢!”
“说起来,你为什么不成亲?”花容好奇心又起,“就算不成亲,也该有个通房之类的吧?”
所以说,当初他所谓的没有娶妻,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