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因为身体微恙放了她几日小假,屠鱼跃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可是肚子饿了却是找不到半个人有闲暇去厨房走一趟帮她拿个包子。
她只好自己走一趟了。
“屠鱼跃。”东野昊叫住了她,眉目间都是笑意,他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她若是知道出来拿个包子会遇上他,她宁可待在樱园里饿到手脚发软。“四皇子。”
婚事虽然是圣上钦赐,但东野昊依旧是要遵循祖制礼法到将军府来下聘。“你很怕我?”她方才遇着他显然是想扭头走了的,只不过被他瞧见了才站住行礼。
屠鱼跃恭恭敬敬的,这个人现在在她面前是温文尔雅,可上次在王府掐她的时候,眼里没有一丝仁念。屠弄影就要和这样的一个人共度一生了,他对一个孩子都能动粗,也不知道遇到不顺心的事会不会家暴。
“四皇子多虑了,四皇子温文有礼一表人才,又多次救屠家于水火之中,大恩大德都不知怎么报答了,对您敬仰都来不及怎么会怕您呢。”
东野昊弯下腰,恶劣的吓唬她,“谎话说太多,将来死了下地府是要拔舌根的。”
屠鱼跃不做声,心里却想要下地狱也该是他先下吧,她是谎话连篇可至少没杀过人。她的手是干干净净的,不像他的,是红色,艳红艳红的。
“其实你不必怕我,很多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人应该向前看,很快我就要迎娶你姐姐,就要是亲家,我这姐夫对你只有好绝没有坏。”他腰带上挂着下聘的玉环,玉环成飞龙的形状口尾相接。
她小声嘀咕道,“我以为你和屠花舞是两情相悦呢。”
东野昊耳尖听到,只觉得好笑,她毛发还没长齐,却和他说情爱是什么么?“八岁大的孩子也知道两情相悦是什么意思么?皇上为你二姐另配了良缘,你该感恩戴德才是。”
他说的平淡,似乎娶不娶得上屠花舞对他没影响,真让人怀疑他成亲的动机
屠花舞和屠弄影都是大房所出,连着朝廷的两大势力,就像是两件高级待售商品。包装纸可能不一样,但盒子里的东西功能和用处却是一样的。
屠鱼跃心里骂了几句,嘴上却说道,“皇恩浩荡是该感恩戴德,我先祝四皇子能和我三姐白头偕老百子千孙。”
“我真是越看越觉得你和将军不像了,样貌也好性子也好,你倒是比较像是端木家的孩子,老奸巨猾。”
“……”
她只是还不太能保持“淡定”,东野的人沿袭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传统来成婚已经过习惯了,但她还不习惯。
她过去所接受的婚姻自由,来到这里不过是个与传统风俗背道而驰的笑话,即使现在她还是相信婚姻应该有爱情的成分作为基石的,但也只能在心里说说而已了。
如玉抱着琴经过,每日总有几个时辰这个八姨娘总会到后花园去弹曲儿。
东野昊望着,竟似乎有些晃神了。
“她是我八姨娘。”屠鱼跃直接点明了如玉的身份,希望这人不是起了什么歪念,怎么也是她老爹的妾侍,对臣子的女人抱了非分之想总不太好,更何况这臣子还即将是他岳丈,算起来如玉也算是他岳母了。
“你的脑袋到底是装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事,我不过是觉得她有几分貌似我认识的一位嫔妃,你倒是往不该想的地方想了。”
屠鱼跃朝着他一拜,他是皇子,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是退开了吧,免得她说多了错多。“是鱼跃思想不正,回去一定反省自身,四皇子是来下聘的,就不耽误您了。”
“换画的人还没抓到吧?能神不知鬼不觉把东西掉包,一定是将军府里面的人,你爹居然没有动静,真是太不寻常了。”东野昊也没留她,只是在她背后说着。
是啊,是有些不寻常了。
屠邱下个月就要回边关了,她还没见他审问过府里的谁,那幅画的事好像是不了了之了一样,还是他们是暗地进行,她不知道而已?
前头不远,她瞧见宋章和墨染在拉扯。
宋章上回一脚踹上她肚子,要不是塞了那本厚厚的册子她已经重伤了,她还记忆犹新。他倒是把前尘往事都忘个一干二净,直接就登堂入室了。今天老是遇上她不想见的人,真是邪门。“宋大人。”
宋章一见她便放了手,墨染双眼有些红肿急忙和他拉开距离。
“六小姐。”宋章从袖口掏出了一块准备好玉佩,晶莹剔透水润光泽。“这个请六小姐笑纳。”
屠鱼跃维持着礼貌的笑容,“大人你这礼送错人了。是我二姐和三姐要成亲,这玉佩应该给她们才对。若你是找我爹他在书房,这里是女眷待的,你进来实在不太方便,还是请回吧。”
她拉起墨染,他紧绷的弦像是远离了魔窟一下就放松了,他回头看宋章,眼里带着厌恶。“将军不愿意收他的礼,他就来纠缠我让我去说项。”
“你已经是我爹的义子了,以后不想理会他就搬出我爹来吓唬他。”宋章是典型的欺善怕恶,拿个比他大的官来压,他就会胆怯了。“他身上有股好浓的硫磺味。”靠近宋章时她鼻子难受的不得了。
墨染道,“他府里放了好几个炼丹炉,四季炼丹不曾间断。想靠着丹药延年益寿羽化飞升。他常常逼迫我们为他试药还……,若是不顺从就我就要挨鞭子。”他真不想记起过去,但宋章就是不愿让他好过。他最近快乐的都要忘了,宋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