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
世界上最庞大的宫殿建筑群。
这里曾是天下中枢,象征至高无上的皇权。
如今,这巍巍宫阙仍受到重重保护,在亿万民众心目中也依然具有极为特殊的意义,即便能穿过层层森严门禁进去参观,多半是小心翼翼,怀着敬畏,如同朝圣。
在这里举行订婚仪式。
那是古代皇室成员的特权。
从昨天起,紫禁城关闭,连续两天不接待游客,很多人以为,可能是哪位外国首脑要来参观。
这些人不会想到,紫禁城这次关闭,是为一场盛大订婚仪式的举行做准备。
夜幕降临。
位于紫禁城中轴线上的宫殿,都吊起大红灯笼,极为喜庆,如果能从空中俯瞰,一定会被这大红灯笼高高挂的景象震撼到。
金銮殿。
紫禁城最恢弘的宫殿。
此刻大殿门前已摆放三张华贵坐榻。
这坐榻与大殿内高台上御座差不多,很气派。
三张华贵坐榻两边,总共排列着八把椅子,一边四把。
这意味着,金銮殿前,汉白玉基台之上,会有十一位大人物就坐。
大殿汉白玉基台前的广场上,不少人聚集,有人握手寒暄,有人与老友交谈,有人举起手机拍照,记录近代百年从未有过的景象。
还有一些人小声议论摆放在金銮殿门前的三张坐榻属于谁。
楚大师占一席。
另外两席呢?
这世上还有人能跟楚大师平起平坐?
人们疑惑也好奇。
广场两侧,各有一排桌子,被大红绒布覆盖,桌子上摆满美食、美酒、礼品,到场的宾客,可随意拿取。
这场订婚仪式,更像酒会。
要进举行订婚仪式的广场,就必须经过太和门。
一大群公子哥儿簇拥着沈冰通过太和门。
“许少选在这地方订婚,绝了。”一位公子哥儿感叹,也有些羡慕许晋泽。
“我倒是替他发愁,订婚选在这里,结婚典礼该去哪办呢?”沈冰似笑非笑,略带调侃意味。
“结婚的地儿,确实不好找。”
“还是太子深谋远虑。”
“估计许少还没考虑结婚这事儿呢。”
几个跟沈冰关系不错的纨绔,你一言,我一语。
傲然前行的沈冰不经意间瞥见一个人,龙门京城分堂的堂主张俊,看到张俊,沈冰就想到苏昊。
三天前,他被苏昊当众扔进江里,狼狈至极,耿耿于怀,而张俊,曾是苏昊最忠诚的追随者之一。
就算龙门已投靠他师父,很多人还心向旧主。
沈冰想罢,冷冷一笑,隔着十几米,朝着张俊喊:“张俊,你过来!”
正在跟一群老友叙旧的张俊,下意识扭头,看到冲他冷笑的沈冰,眸光微微一凝,断定沈冰不怀好意。
“别在那杵着,过来。”
沈冰好似呼喊跟班随从,大庭广众,一点不给张俊留面子。
张俊很不爽,却还是挤出笑脸,走了过去,沈冰今非昔比,身为楚大师的弟子,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偌大京城,乃至整个华国,没几个人敢不给沈冰面子。
“我的皮鞋有点脏,你给我擦擦。”
沈冰冷笑着让走过来的张俊擦皮鞋,惹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太子真会开玩笑……”
张俊继续强颜欢笑。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我跟你开玩笑!”沈冰面露鄙夷,继续道:“用你的衬衫袖子,给我把鞋擦干净。”
张俊笑容僵滞。
沈冰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张俊没法在打哈哈,为自己圆场。
众目睽睽,沈冰要求张俊擦皮鞋,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张俊的朋友都为张俊捏把汗,却敢怒不敢言,更没谁挺身而出为张俊解围,因为他们都得罪不起沈冰。
人们默默看着张俊。
“快擦……”
沈冰一跟班嚣张催促张俊。
张俊抬手,咬着牙挠了挠后脑勺,在纠结,在按捺怒火,在衡量尊严面子与安危哪个更重要。
“太子,我的鞋,都是别人擦,我不会擦鞋。”
张俊心一横,决定抗争。
士可杀不可辱!
“找死!”
沈冰抬脚,二连击,先踹张俊肚子,张俊吃痛弯腰,沈冰再踹张俊的头。
张俊轰然倒地。
沈冰顺势踩住张俊的脸,完全把张俊当成出气筒,出三天前那口恶气,狞笑道:“给脸不要脸,还以为苏昊能护着你?若非今天晋泽订婚,我踩爆你的头!”
被踩着脸的张俊,恨得咬牙切齿,奈何现在的沈冰,宗师难敌,张俊挣扎不了、反抗不了。
“滚!”
沈冰说着话,一脚把张俊踢开,然后傲气十足走入广场。
人们见沈冰走过来,要么离着很远就避开,要么卑微打招呼。
这一刻,沈冰很满足很惬意,觉得自己就是震慑全场的王者,无人能及。
几人赶紧过去搀扶起张俊。
张俊张嘴吐血,既狼狈又显得悲凉。
“俊子,去医院吧。”
张俊的好哥们儿李啸林,要送张俊去医院。
“不碍事……”
张俊用手背抹去嘴角血渍,咬牙盯着沈冰渐行渐远的背影,恨,却无可奈何,深切体会到什么是弱者的悲哀。
晚上八点。
订婚仪式开始。
李公、吕公、赵公、沈伯钧,以及香江四大家族的家主,从太和殿后走出,坐在八把椅子上。
论身份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