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郑驰乐直接明了的话,关靖泽心里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他亲了郑驰乐额头一口,说道:“有时候真是恨不得把你藏起来,谁都不让瞧。”
郑驰乐瞅着关靖泽:“这话应该我来说才对吧?你这脸蛋儿才真是,”他凑上去也回亲了关靖泽一口,“才真是招人极了!要是再长开一点肯定就祸国殃民了——等等,那只混球又砸我!”
郑驰乐跳起来,立刻瞧见了屋顶上那个卷着尾巴逃跑的小小背影。
郑驰乐:“……看看,连松鼠都被你迷倒了!”
关靖泽:“……”
被那只松鼠这么一闹腾,刚才那点儿暧昧的小气氛倒是散掉了。
关靖泽说起关家老二调任怀庆的事情。
这就牵涉到接下来的建国后第三次军改,关家老二坐镇怀庆,应该是顾忌到怀庆与苏联、南北高丽接壤,又跟东瀛隔海相望。这种地方最容易出问题,毕竟眼看着有便宜可占谁也不会假装高尚,换成是苏联那边有机可乘华国这边也不会坐失良机。
郑驰乐听完后却想到了另一件事:“你记不记得苏联那边可能会发生的核电站事故?”
关靖泽眉头一跳:“当然记得。”
郑驰乐说:“这个事故对苏联的打击很大,同样的,带来的后果也很严重。算算时间,应该会在明年四月发生!”
郑驰乐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后来他去过苏联那边交流——那时候已经被称为前苏联。那时候他直接跟一部分参加救援工作的幸存人员接触过,对这个事故带来的严重后果了解很深!
当时参与救援工作的人将近百万,其中死亡人数达到了六万,受伤、受辐射而患重病的将近三十五万,很多幸存者还落下了终身残疾。郑驰乐在看到幸存者备受病痛折磨的状态后第一次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因为这些人工辐射物对人体造成的影响比天然的疾病更深、更细,现有的医学系统对上它们时根本无计可施。
即使那样的事故不是发生在国内,他也没法眼睁睁看着它发生。
可他们能怎么阻止?
郑驰乐站起来来回地走动:“有什么办法可以防止这桩事故发生?”
关靖泽见他像个小老头儿一样背着手转悠,也被他的焦躁传染了。
他们都不是那个领域的人,连核电站为什么会爆炸都搞不清楚,难道直接跑过去对他们说“接下来会爆炸,你们要做好防范措施”?而且建国以来华国和苏联的关系逐渐恶化,来自华国的声音很难传达到苏联那边。
关靖泽说:“我们想想办法,还有大半年,应该还来得及。”
这个话题让气氛有些沉重,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过了许久,郑驰乐说出自己的想法:“不管有没有效,我先央人帮我做辐射致病专题。虽然我脑袋里有不少资料,但没法说清他们的来源,到时候你帮我打打掩护,我接触不到的东西你先帮我打通关节。”
他的目光瞄准的是被称为“新医学发源地”的《医学平台》,因为这个杂志在整个医学界的地位是没有任何刊物可以媲美的,它受到世界各地的关注,就连不少苏联人也曾经在上面发表文章或参与讨论。
这是一个可以向苏联发出声音的途径。
关靖泽举一反三地说:“我也可以试着往《环球时事》和《日报》写稿子,将大家的目光引到这上面来。关注的人多了,苏联那边应该会慎重对待,不会再出现操作失误的情况。”
郑驰乐对关靖泽的笔杆子自然是信任的,不过他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你这么干会不会太突然了?”
关靖泽说:“最近负责研发这一块的老先生病情又加重了,二伯过来前还去看过他,到时候我跟二伯好好聊聊再来写这份稿子,也算事出有因。”
郑驰乐想到那个埋头研发核能的老人家,心里又是一沉。他们学医本来就是为了减轻病人的病痛,可是面对这些陌生而狰狞的辐射病,他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郑驰乐说:“我最近忙过了头,学东西的脚步落下了不少,明天开始我得重新把丢开了的东西捡起来。一路都顺风顺水,我被惯得自满了,其实我不能解决的东西还有很多,绝对不能有半点放松。”
关靖泽不想郑驰乐累着了:“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郑驰乐说:“这点事儿,哪里会累。走吧,我们回去,养好精神明天还要做事。”
关靖泽点点头,跟郑驰乐一起往外走。
不知不觉,松林间这条小路他们已经走了挺多遍。
等到了分别的路口,他们都停住脚步。
郑驰乐说:“赶明儿我写好了稿子就让你给我看看,有什么纰漏你得给我先找出来。”
关靖泽点头:“没问题,我也把稿子写好拿给你,你也给我修修,毕竟一个人的想法总有局限。”
郑驰乐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
于是两人踏着月色各自下山。
经过来回五次的交换意见和修改,两边的定稿都出来了。不过他们没准备孤军奋战,又将稿子分别发到吴弃疾、陈老和耿老那边,吴弃疾跟《医学平台》那边有交情,要是他也肯定了稿子的话发表就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而通过陈老自然是想走陈老的途径向《日报》投稿,虽说他对自己的稿子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