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涎着脸笑:“芸娘,既然舅老爷是举人,大山又认错了,能不能把大山放出来。舅老爷好多个帮衬的人,以后当个师爷什么的,一家人用着放心呢。”
柳芸冷了脸:“你休想,我跟张家已经没关系了。爹恨透了张家,如果你靠着孩子去柳家坑蒙拐骗,爹为了兄长的名声,绝对让你再也说不了话!”
张婆子被柳芸阴冷的话吓的一哆嗦。
干巴巴的说:“总有些亲戚关系……不,不至于吧。”
柳芸:“你打听打听柳夫人的下场就知道了。”
柳芸抱走了孩子,张婆子得知所有好处都没她的份儿后,哭的撕心裂肺。
当她带着孩子到柳家的时候,柳老爷和柳天瑞正从牢里看望柳夫人回来。
从柳老爷的表情就知道,他心情舒畅,一定是狠狠出了气。
柳天瑞表情凝重,对着柳老爷欲言又止。
柳老爷慈爱的摸摸孩子的头:“这就是我们柳家未来的顶梁柱了。”
柳芸说:“爹,还有兄长在呢,这孩子才两岁,哪能当顶梁柱?”
柳老爷扭过头一脸不屑。
柳天瑞一脸尴尬,一句话都不说就想走。
柳芸拉住了他:“爹,我一直都想说,您是不是弄错了,兄长是您的亲儿子。”
柳老爷回头看了一眼柳天瑞,气呼呼的说:“我跟他哪有一点相似的。”
柳芸笑:“您就不能当祖坟上冒青烟才能有这么个有出息的儿子。”
柳天瑞严肃的说:“芸娘,你要有证据就赶快说。”
柳老爷也期待的看着她。
柳芸收了笑:“爹,您当初说嫡母进门八个月就生下了兄长。您是不是忘了,当初嫡母从京城流落到青山镇,用了一个半月时间。您让祖父祖母同意你们的婚事,又用了两个月时间。兄长就算再天赋异禀,也不可能快十二个月才出生吧。”
柳老爷一脸被雷劈的表情:“我,我当初怎么没想到到,都怪张小蔓这毒妇误导了我啊!”
柳老爷激动的看向柳天瑞,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爹就不是个东西!”
“爹!”柳芸和柳天瑞惊讶的阻止。
“爹!”柳芸和柳天瑞惊讶的阻止。
柳老爷呜咽着摸柳天瑞的头:“我的儿子啊!爹对不起你,爹当初鬼迷心窍了才会想到咱们家一起死,爹真不是人!险些就害了我儿子!”
柳天瑞眼眶含泪:“爹,都过去了,我不怪你。”
父子两人抱头痛哭。
好一会儿两人才消停,柳老爷擦了眼泪看向柳芸:“还好有芸娘在,芸娘救了咱们一家人。要不是芸娘,爹还不知道怎么对天瑞呢。”
柳天瑞也郑重的说:“芸娘,大恩不言谢,从此以后你的事就是兄长的事。”
“一家人,说什么谢呢。”柳芸说的云淡风轻。
柳老爷和柳天瑞看向柳芸的目光和和善了,看向孩子的目光,也更加慈爱了。
绣坊已经步入正轨,柳芸找了信任的管事看着绣坊。
之后辞别柳家人,她就和容大儒以及几个师兄一起去游学。
条件很艰苦,有时候半夜起床爬山看云海日出,有时候踏上千丈高崖看冰封万里。
也有时候,会在森林里坐竹排顺水而下欣赏两岸风景。
因为途中的危险很多,容大儒和师兄们一个个身强体壮,不像画家,倒像武林人士。
一路遇到的艰难险阻自不必说,柳芸最庆幸的就是和李三元学了拳法,游学的时候才不会成为拖累。
柳芸虽说是看大家作画,来找刺绣灵感的。但游学期间,她也会跟着容大儒学习画画。
果然艺术是相通的,柳芸刺绣好,画画也很有天赋,多次得到容大儒称赞。
柳芸投桃报李,一路上就替大家做饭,规划路程。
有时候也会隐姓埋名去书斋卖画,几位师兄不具名,让老师傅看哪幅画价值最高,这也成了以后容大儒弟子们检验自己水平的手段。
有了柳芸,容大儒的生活水平直线提高。
半路上有热汤热饭,简单的野菜干肉也能做成美味,衣服烂了有人缝补,有人提醒着清理头脸,不至于走出深山像一群叫花子一样被人嫌弃。
吃饭是人生很重要的事情,只要饭菜美味,别的一切好说。
弟子们去荒漠草原,一路上叫苦叫累的时候也少了很多。
柳芸建议容大儒把旅途上的趣事画下来,再写成短文,配合路线图做成史无前例的带图画的小清新游记。
容大儒人脉广,每周写一篇游记寄到京城朋友那里。
容大儒的游记就在仕林中流传开来,他们在游山玩水,京城不断有人催更。
柳芸心想,如果京城有报纸,容大儒写游记稿酬肯定不低。
可这时候只有邸报,是记载朝廷大事向下传播思想的工具。
容大儒的游记只有等到集结成册出书才能得到报酬了。
在此之前,京城书坊很乐意容大儒的游记在读书人中传播,影响越大越广,以后出书才能卖的更好。
随着容大儒的游记出版,柳芸也出了名。
容大儒经常夸自己徒弟芸娘如何心灵手巧,如何才思敏捷。众多事迹让柳芸在读书人眼中成了名副其实的才女。
她的绣坊也因此沾光,新的刺绣样式成了风雅事物,而不只是谋生工具。
这样的生活转眼就过了两年。
柳天瑞考中了进士,如今在南方一座富裕的小城当县令。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