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礼法台上,一**声浪如潮水般,汹涌席卷而来。
从三十二人里,再次决出十六人后。
也意味着,接下来的诸多场次,只会更加酷烈。
正默默调息的白术微微侧过身,另一处,双鬓生白的年轻人正对上白术的目光。
楚?
他身侧萦绕着一柄游龙般的小剑,幻化出滚滚天河水,如巨蟒般缠在周身。
《天河剑经》……
白术与其对视一眼后,微微颔首。
此刻,随着黄金战台上的折梅君伸手一抖,十六个名姓渐次从虚空映出后,今番的斗战,也终于落幕了。
洛江陈氏,陈季子;枯祠,恒安;姑臧徐家,徐雍;丹北左家,左成业。
大魔坟,李飞白;南华宫,沈停云;楚王室,楚;楚王室,楚襄。
柴桑羊氏,羊明;辛桐梅氏,梅之问;姑臧徐家,徐子微;汝南乔氏,乔亭。
青神观,嵇正;长缙谢家,谢建武;一山,吕修竹;沈墨。
“八个世家,两个王室。”
看着虚空中,那映照而出的十六个名姓,有人轻声叹息:
“剩下五个圣地门人和一个来历不明的沈墨,单从今遭来看,世家竟要压下我等圣地一头了?”
“话不是这样说的。”
旁边有人接话:
“若真论此番世家、圣地之争,还得看陈季子和恒安。
一个是十二巨室的嫡子,另一个却只是出身寒族,他们此番争斗,才真正算是圣地与世家之争。”
“也是。”方才叹息那人耸耸肩:“不知兄长是世家中人,还是圣地门生?”
“在下摘星宗崔明。”
“久仰,久仰。”他声音顿时一肃,旋即又好奇问道::“不知兄长此番押了谁?”
“……陈季子。”
“……”
而随着折梅君拂袖一扫,映照虚空中的十六个名姓,又登时消失。
“胜负已定,三日之后,再开黄金战台!”
折梅君的声音自穹天垂落,滚滚响彻四方上下。
头上显露万水奔流迹象的年轻人在开口后,身形微微一晃,旋即便悄然消失无踪。
“三日之后……”
十六道眸光齐齐交汇,隐隐有几道杀机流出,丝毫不加掩饰。
陈季子洒然一笑,率先踏空远去,神情平静而从容,他淡淡扫了剩下十五人一眼,连同恒安在内,嘴角的笑意依旧不减。
“还望诸君努力加餐饭,勤添衣物。”
洛江陈氏的嫡子神色诚恳:
“陈某期盼此刻良久,还望诸君,不要拂了在下的兴。”
恒安面色木然,如若视而不见。
剩下的人中,有的冷声连连,有的神情不忿,也有一笑置之的。
“真是,霸绝啊……”
观礼法台上,涵虚老道眼中异彩涟涟,一副大为赞赏的模样。
“老道我年轻时,也是这般的少年风姿,真是许久未见了。”
白吐了吐舌头,悄悄比出一个大大的鬼脸。
……
“真是,霸绝的年轻人啊。”
此刻,在青黎圣地的无数宫殿群落里,其中一座贝宫,竹冠青袍的男人轻轻击掌,赞叹出声:
“大楚三百年内的扛鼎者,舍他其谁?”
那面色露出赞赏之意的年轻男人,赫然便是消失数日的青黎君。
按以往的龙宫选婿的惯例,青黎君每每都是亲自出席观礼,品评天下少年人物,最后,为自己择一佳婿。
可今遭,这位大妖仙却是一反常态,不仅只是短短露了个面。
就连以往都俱在观礼法台上的青黎七子,也只来了个折梅君。
如此的一反常态,自然惹得外界议论纷纷,各种的言语,都纷纷冒了出来。
有传言他外出南海,有传言他早已远离大郑,去赴另一尊妖仙方壶君的寿辰,甚至有传言,这位最古之仙早已寿尽,此时已然坐化了。
但谁也没想到,这位大妖仙竟就在青黎宫内,只是没有出席。
“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啊。”
青黎君看着陈季子的身影,微微点头。
“不知是哪位?”
突然有一道声音传出:
“王秋意?”
若鱼尾美妇等青黎宫人在此,听到这个名字,只怕都是肝胆俱裂。
自从遇见王秋意后,青黎君的威名,便被狠狠踏在了地上,一脚踩个粉碎。
若不是有青黎宫法阵护持,那尊最古之仙,只会被盛怒下的王秋意生生锤杀。
而王秋意这个名字,也成为青黎宫中的禁忌,再也无人胆敢提起。
“不是王秋意。”
出乎意料,青黎君没有勃然变色,甚至声音还带着笑意:
“你们这些年轻人,都不读史么?
王秋意出世扬名时,早便过了少年人的年纪,便是我活了这么长久,也依然找不到,那人到底是从哪个石头缝里崩出来的。
他身上,只存着一片死气沉沉,哪有陈季子这般的少年意气。”
“哦?”
问话的那人饶有兴致:
“那龙君看着陈季子,究竟是想起了哪位故人?”
“广慧,神足僧广慧。”
俊逸的竹冠男人轻声开口:
“看着陈季子,我往往有在看少年广慧的错觉。
那个大和尚当年,也是一般的狂妄,也是一般的不知好歹!”
他声音顿时一沉,仰天叹了口气:
“我很讨厌这些初出茅庐的小混账,他们总以为天下的事情尽在自己掌中,但凡想要,便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