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心雨:人生诸事,进易退难。别看秀秀和阿飞放粮成功,进攻得胜,但防守未必取胜,秀秀能保住自己这个假巡按不被拆穿吗?凡事谋定而后动,这是不易的道理,率性莽撞而行,则常常把自己置于不利之境地。
第2-10问:“心雨式”的智斗已经开始上演,这算是“智”吗?
********
李鹤桌上的那汤碗正是李皓轩手中弹出的石子打破的,目的嘛,自然为了吸引众人的注意力。而刘飞趁此机会,赶紧向秀秀示意:断笔!
文秀朱唇一抿,美眸流转,立刻领会了其中的玄机,赶忙趁着花厅中众人借寻声望着李鹤,惊慌失措、惊呼声一片之时,双手握住湖笔,十指瞬间用力,那笔杆随即折断,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而这轻微的“咔吧”声,则被秀秀适时的尖叫声所掩盖。
花厅众人又是一阵骚乱,纷纷将目光从李鹤的桌子上转移到了条案前文必正的身上,不时有人低声议论着:今天这事,可真是怪异啊!就连躲在远处的知县张协,都似乎一下子来了精神,几步凑到了人前,新奇地瞪着眼睛张望着,心中暗想:嘿嘿,这次的酒宴,可是不太平啊!应该有大热闹看了!
而驸马爷唐凯此刻心中倒是一动,也关切地站起身来,关注着文秀的一举一动,不禁暗笑着,秀秀啊秀秀啊,这台大戏,你可要唱仔细喽,于百之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啊!
此时的于百之也正转头望着文秀,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老师爷却是处乱不惊,脸上的神情尤为镇定,那嘴角上甚至还挂着一丝淡定的冷笑,似乎这突然发生的一切尽在他的预料之中。并不十分意外。
文秀的这一声惊呼,引得刘飞和李皓轩同时上前围住了她,两人煞有介事地询问着:“文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而文秀装作惊恐的样子。右手一甩,将那断笔扔下,左手紧紧捂住右手的虎口处,朱唇微颤,口中呻吟不止。一副痛苦的模样。
“啪、啪”,轻微的一点声响,那洁白的宣纸之上,落了两滴鲜红的血水,犹如茫茫雪山之巅盛开了两簇艳红的梅花。
“怎么?大人受伤了?”刘飞一见血迹,顿时心中一沉,暗想,我只示意秀秀断笔,这血从何而来呢?难道当真受伤了不成?他不由得转头疑惑地望着李皓轩。而皓轩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也是一头雾水。不解地微微摇了摇头。
见花厅中一片混乱,杨勇带着几名王府侍卫拥了进来,保护在老王爷的身旁。潞安王则像是一个看热闹的孩子一般,站起身来,饶有兴致的从正座上走了下来,浓浓的眉毛一挑,撇着嘴言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呀?”
见老王爷走了过来,花厅之中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不敢妄议。于百之毕恭毕敬地来到王爷身侧,躬身施礼之后。不紧不慢地回禀道:“启禀王爷,刚刚不知何故,李大人的汤碗突然破碎,随后嘛。文大人这里也似乎发生了点意外。”
老王爷点点头,探着脑袋打量着文秀,问道:“文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这时候的文秀正捂着右手,那手背之上肌肤缝隙之间微微能看到一点血丝,巡按的师爷和侍卫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她。见王爷问起。文秀眉头一皱,眼眸中尽是沮丧地答道:“哎,下官被那碎瓷片划伤了手。”说着,举起右臂,展开左手,将伤口呈现了众人面前。
潞安王、于百之以及众官吏们定睛一看,果然,那巡按大人的虎口处一道划痕,血迹未干。
文秀展示一下伤口,便有赶紧收了回来,旁边到李皓轩已经找了干净的罗帕,帮着文秀仔细地将伤口包扎了起来。而刘飞一见秀秀那带着血迹的伤口,便犹如那伤口是在自己的心头一般,心疼不已,不禁连连叹气,目光之中充满着怜惜。
他本想着,秀秀借机折断湖笔,他这里再胡诌一番断笔之不吉,有违时辰、天象之类,便将题字一事推脱掉罢了,谁知这丫头竟然因此负伤,这倒是不必自己大费周章了,且这个推辞的理由更加充分、自然。只是如此一来,他倒觉心中隐隐愧疚,自己这个师爷本应在这样的危急时刻思虑周全,良策御敌,而自己急中生智出来的断笔之法,却远远不如这丫头借题发挥出来的苦肉计稳妥。
其实,那伤口并非什么瓷片划伤了,而是秀秀断笔之后,用那笔杆的断裂之处,随手划开的一道口子。文秀暗想,断笔之后,刘飞必有下文,定会巧妙地将我这里的题字之难化解掉,但若是于百之苦苦相逼,想必刘飞那里也不太好推脱,倒不如来个干脆的,手上有伤,谅那老王爷也不能再为难于我了。
只不过那李鹤汤碗破碎已是诡异,如今巡按大人再因此而受伤,更加的匪夷所思了,这整个过程略带做作之痕,让人难以信服。
潞安王一听文秀这话,转头望了望李鹤桌子的位置,又转回头瞟着那条案,轻蔑地摇着头,阴阳怪气地笑着言道:“哎呀,巡按大人,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王爷身旁的于百之更是奸笑不止,颔首附和道:“王爷说得极是啊,这好好的汤碗,怎么就能碎了呢?这李大人身边这么多人都没事,如何那碎片就正好划到你巡按大人手上呀?”此时于百之还在心中暗自心疼自己那根上好的湖笔呢。
“呃……”文秀一听于百之生疑,顿时有些心凉,难道自己不惜亲手划伤右手,如此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