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儿子段擎宇却不屑地“哼”了一声,坏笑着讥讽道:“仅此而已,也无甚大用!”
井氏嘴角一撇,无可奈何地言道:“哎,老祖宗不予追究,此事便是连继续做文章的余地都没有了。”
段擎宇用手背一抹嘴角上的水果汁,斜眼瞟见母亲脸色暗沉,终于懒洋洋地劝道:“不追究也好,省得翻出那老道来,倒惹得咱们一身骚了。”
可擎宇这劝慰的话一出口,井氏却是心中更加恼怒不甘了,那柳眉深锁,脸上如乌云密布一般愈发难看了。
段擎杰小眼珠一转,也帮忙劝解道:“哥,不会的。那老道咱们已经打点好了,并让他远远地躲起来了,如今,没人能找到他了。”
擎杰一边说着,还一边悄悄朝着哥哥使眼色。段擎宇一见,抽动了一下嘴角,低垂下眼皮,不情愿地附和道:“嗯,是啊,还是娘有先见之明啊。”
而对于两个人儿子的劝慰,井氏领情地淡然一笑,低垂下眼帘,用手中的罗帕假装擦拭着嘴角,掩口小声嘀咕道:“哎,早知今日,当初就将那老道灭口了踏实。”
段擎杰胆小,一听这话,吓了一跳,小眼睛睁得溜圆,惊诧地望着母亲,不相信地问道:“娘,您说什么呢?”
井氏转头见小儿子害怕了,忙脸色一转,笑容可掬地答道:“哦,没什么。娘的意思是,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及时收手了踏实。”
段擎杰一听,忙点头附和道:“就是的,娘啊,您就别这么折腾了,浪费银子不说,且终究也是折腾不出什么来,得不偿失啊。”
一听这话,哥哥段擎宇不禁嘲笑道:“哼哼,看你那点出息。”
井氏见小儿子的确有些胆怯了,于是再不敢多说什么,只随意和两个儿子聊着,自己心中却在默默盘算着新的计划。
这天下午,段嘉懿将井氏请进了老祖宗薛氏的房间。井氏忐忑不安,如坐针毡一般,而薛氏神情严肃,目光如剑地盯着她,却是一言不发。
井氏实在忍耐不住了,终于抽动了几下嘴角,勉强挤出一个虚假的笑容,略带怯意地柔声问道:“呃,老祖宗,您叫妾身来,是有何吩咐吗?”
薛氏柳眉微微一皱,狠狠白了井氏一眼,转头从桌子上又拿起了那布偶,一边低垂下眼帘细细前后打量着,一边缓缓言道:“我虽年事已高,但托上天之福,尚眼不瞎、耳不聋,脑子亦不糊涂。你做下的事,别以为能瞒得过我。”
井氏一听这话,浑身一颤,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暗道:不好,看来老祖宗是来兴师问罪的,难道她抓住了我什么把柄?她故作镇定地朝着薛氏颤动了一下嘴角,算是摆出一副笑容,低下头小声说道:“妾身不明白您老人家的意思。”
薛氏不屑地“哼”了一声,断言言道:“你明白也罢、不明白也罢,我都要说与你听,你可要给我牢牢记住:今后务必安分守己,切莫再动任何心思!”
这样的警告让井氏心中一震,她试探着抬起头,偷偷瞟着薛氏,却见薛氏目光犀利,吓得她直冒冷汗,咽了几下口水,竟没敢说出半个字来。
老祖宗逼视着井氏,突然将那布偶举到了井氏眼前,微微一晃。井氏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布偶“腾”的一下便燃烧了起来,那火焰足有半尺高。
井氏不由得惊呼了出来,惊吓得浑身瘫软。刺眼的红光让她不得不用抬手掩着了双目,身子一侧歪,竟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瘫坐在了地上。
薛氏就这样将燃烧着的布偶捧在掌心,神情自若。待到火焰熄灭,她将灰烬轻洒在了地上,淡然笑道:“我说过,这些不过是骗小孩子的把戏。我希望你今后安分地过日子,若能如此,此事便当是没发生过,我绝不再追究。”
井氏忙颔首答道:“是,妾身一定好好过日子。”
薛氏冷笑了一声,言道:“好,那你去吧,好好休息,那老山参炖的鸡汤我会一样叫人给你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