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一边欣赏着红裙,一边搂着白玉娇的脖子羞涩地悄声问道:“姐姐怎么知道阿飞喜欢荷花的?”
白玉娇故弄玄虚地嘴角一动,笑道:“这个啊……秘密哟!”
秀秀一听这话,不甘心地摇晃着白玉娇,两个人在床边打闹了好一阵。突然,秀秀想起了昨晚深山之中,自己的那点恐惧,于是她闪着眼眸,试探着问道:“玉娇姐,你说,人是不是年岁越大越是胆小怕死呢?”
白玉娇一惊,转头讶异地望着秀秀,问道:“如何突然说这么奇怪的话?”
文秀羞愧地低垂下眼帘,轻描淡写地说起了昨晚自己的感受。白玉娇听过却是满不在乎地淡淡一笑,缓缓言道:“我倒是觉得这并非胆小怕死,人人都有畏惧的时候,牵挂的人多了,自然便会这样。”
一听这话,文秀顿时豁然开朗,心中彻底释然了。她感激地望着白玉娇,侧过头去,偷偷拭去了眼角的一丝泪水。
而白玉娇偷眼见到了秀秀落泪,却也并不张扬,只将那红裙整齐地叠了起来,口中笑道:“哎,可惜了这么漂亮的裙子,还不知道你何时能穿上呢。”
文秀一听这话,又忍不住一阵开怀大笑。生活,原本就是这样简单,知己的几句随意之言,便可安慰一颗不安的心。
数日之后,在八府巡按和庐州知府的共同努力之下,终于在庐州城中锁定了几位身材适中的长发男子,文秀和刘飞开始带着大管家冯伦一一暗访。
这一日傍晚,夕阳的余晖洒满了大街小巷,血色的落日已被远方的群山遮住了一角,但它仍挣扎着染红了半边天空。
东郊一处硕大的院落中,一位年轻公子迈着八字步、摇晃着双肩、昂首挺胸地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皆是毕恭毕敬、点头哈腰。
这年轻公子容貌平庸,皮肤偏黑,脸上还生满了大大小小的雀斑,只是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飘逸在身后,只用赤红的缎带简单地在头顶处一束,那缎带之上还挂了几颗硕大的珍珠作为装饰。
长发公子一身上等的江南造锦缎长衫,艳丽浓重的紫红色在夕阳之下熠熠生辉,领口和袖口处用银线绣着花鸟装饰的图纹,栩栩如生。
在他手中玩弄着一把白玉象牙雕刻而成的精致折扇,只是并不曾展开,似乎只为拿在手中把玩欣赏着。而腰间,做工精良的玉佩同时佩戴了好几块,走起路来偶然还会传来“叮当”的响声。
这位公子站在大门口,先是神气十足地四下里张望了一下,然后才撇着嘴钻进了准备好的轿子中,众人抬轿这才出发。
而此时,大门对面的巷子里闪出了一个人影,剑眉微蹙,双眸如水,犀利的目光紧盯住那远去的轿子,此人正是文秀。
秀秀似乎还在回味着那位公子哥的奢靡的穿戴,却被一旁的刘飞拉回了巷子里。
“好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啊!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秀秀长叹了一声,摇着头轻声慨叹着。
这时,冯伦凑了上来,谄媚地一抱拳,笑着介绍道:“文大人,这位便是卫员外的独子卫源,他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出去花天酒地一番呢。”
文秀微微颔首,一手托住精致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言道:“嗯,看他的身材和这一头长发倒是符合‘淫猴’的特征。”
话音刚落,文秀又眼眉一挑,拉过冯伦身后的一人,谦虚地问道:“韩大哥,你看着他的身形可像是那淫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