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心雨:骄横之人虽然一时风光无限,但得意忘形也必然会得罪不少人,因此,才有“骄横之人必不长久”一说。雍正年间,年羹尧镇守西安,求才若渴。孝廉蒋衡前来应聘,年羹尧爱才,言道:“下科状元一定是你的!”蒋衡见年羹尧如此威福自用、骄奢之极,不顾同僚劝阻,执意称病回家,又执拗地婉拒了年羹尧的馈赠银两,最终在年羹尧倒台之后仍能确保自己的平安无事。
第3-138问:若你是个渔夫,会因为下雨不能打渔而气得一头扎进河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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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趁着淫贼慌乱之时,惊堂木一拍,剑眉一立,凤目圆睁,厉声喝道:“范芷清,罪证面前,你还敢抵赖吗?”
范芷清吓得浑身一震,嘴唇抽动了几下,却没说出话来,那眼神也变得更加闪烁不定,再也不见当初那种傲慢与自信了。
“基因”这个新名词是秀秀昨晚提出来的,刘飞和李皓轩也是根据秀秀的描述故意设计了这个颜色鉴定的环节,以此震慑范芷清。
文秀暗想,威逼利诱虽非君子所为,但在没有半点现代高科技刑侦手段的古代,也只能如此了。
刘飞见这一次,自己和秀秀真真假假的故弄玄虚已见效果,忙趁机继续施加压力,用手一指站在一旁哆哆嗦嗦的娄氏,言道:
“范芷清,昨晚,你的母亲已经向巡按大人交代了你的罪行,你再负隅顽抗也是毫无意义了,不如从实招来,巡按大人念你一片孝心,或许可以准你们母子退堂后再见上一面。”
此言一出,范芷清立刻转头望着自己的母亲。而娄氏颤颤巍巍地走到范芷清的面前,一把揽住了自己儿子的肩膀,泪如雨下地痛哭道:“孩子。都是娘害了你呀!”
而范芷清此时也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悲苦,眼中渗出了泪花,拉着母亲的衣襟,关切地询问道:“娘。他们昨晚没有为难您吧?”
堂上的侍卫见状,本欲上前将娄氏拉开,可秀秀却一使眼色,众人会意,便任由他们母子拥抱在了一起。
娄氏跪倒在范芷清的身边。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儿地摇头,好半情绪,悲切地规劝道:“孩子,文巡按是个好人,他并未为难娘。”
范芷清一听,这才稍稍安心,眼含着热泪微微颔首,低垂着眼帘,口中轻声吐出几个字:“那就好。那就好。”
娄氏颤抖着手轻抚范芷清的头,那神情如同怜爱一个幼小孩童一般。她嘴角一扯,拼命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淡淡地劝道:“孩子,你还是招认了吧,”
“娘,您?”范芷清一惊,浓眉纵起,满脸讶异地望着母亲,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
娄氏依旧保持着那一丝笑容。而眼角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她托着儿子的脸颊,目光慈爱,缓缓言道:
“你别怪娘,这些日子。看着你这样祸害人,娘这心里不好受啊。娘知道,你之所以会有今日之举,都是是娘的错,娘当初就不该让你学刺绣,更不该让人扮了女装……”
话还未说完。娄氏已是泣不成声,而范芷清仰天长叹,怒吼了一声:“娘,您别说了,这不怪您!都是孩儿的错。”
母子两人在堂上虽只是一段简短的对话,却让众人听得心中酸痛。文秀见娄氏情绪太过激动,哭得身子都有些虚弱了,忙命衙役搀起她来,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休息。
范芷清已是泪流满面,他见文必正细心照顾自己的母亲,心中一阵感动,磕头谢过巡按大人之后,终于承认了自己便是这半年来数次作案的“淫猴”。
他每次都是在绣庄见到自己感兴趣的各色女子,便暗自尾随跟踪至女子住处,待到夜深人静之时,再去那女子家中打探。一旦女子家中无人,他便趁机行事。肆意糟蹋够了,他才将女子杀死,最后悄悄离开。
范芷清叙述起这一桩桩案件,神色从容,如数家珍,一切细节,都描述得清晰详细,仿佛这里并非公堂之上,而只是自家院中,自己也并非是在交代罪行,而只是在和邻里亲戚闲话家常。
范芷清越是淡然,文秀等人便越是抑制不住的愤怒。秀秀听得贝齿紧咬,双拳紧握,一双凤目之中尽是怒火。
“范芷清,你究竟为何要如此残忍地迫害这些无辜少女?难道你与她们每个人之间都有冤仇不成?”文秀剑眉一挑,厉声质问道。
犯罪动机,这是秀秀现在最想知道的事情。
范芷清凄然一笑,深深吸了一口气,仰头望了望天花板,原本冷冷的脸颊上竟现出了一丝深情。他痛苦地回忆着,好半天才开口言道:“因为我恨她……”
“她?是谁?”文秀剑眉微蹙,漆黑的眸子一转,立刻追问道。
“这三年前的事情,如今,也不怕说给大人听了。”范芷清这时才觉一点心痛,尴尬地冷笑了一声,低垂着眼帘,略带自卑地说道:
“想必大人知道的,草民从小就被娘当女孩子一样养大,耐心教草民刺绣手艺。三年前,草民曾经深深地喜欢上了一个跟着娘学刺绣的姑娘,只是当年草民胆小,不敢说出来。”
才刚刚说了一句话,范芷清突然神色一转,那目光变得凶恶狠毒如豺狼一般,双拳紧握于胸前,心怀愤恨地继续言道:“哼,可那姑娘却半点不把草民放在心上。她宁愿委身于一个穷乡僻壤来的穷秀才,也不肯答应我。”
听到这里,文秀的心中突然一动:穷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