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心雨:有时候,做事情需要一点苏绾儿的精神。生活中,许多人做事之前就会有一系列不利的推测:可能不行吧,万一怎么样怎么样……结果事情还没做,自己就先没了信心。其实这样反而把自己置于不利境地,事情十有八九朝着设想的不利方向发展了。
第97问:有时候演戏,入戏难,出戏更难,大家有过这体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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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打发走了花魁苏绾儿,大家也乏了,李皓轩飞上房梁侧着身子,一手托着脑袋,稳稳地睡下了,刘飞则坚持要在外厅圆桌前忍一宿。
文秀又凑到花裳蝶身边,问道:“小蝶姐姐可有多余的被褥?”
花裳蝶心中又是一动,侧目问道:“公子叫我什么?”
文秀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谨小慎微地答道:“叫‘姐姐’不好吗?”
花裳蝶微微一笑,轻轻颔首,并不多言,只转身进了内室,又抱来一床被褥。
文秀则三下五除二,收集外厅所有的椅子拼凑在了一起,架起一个简单的临时床位,接过花裳蝶的被褥仔细地铺在了上面。文秀边欣赏着自己的作品,边满意地对刘飞言道:“怎么样?总比你坐着忍一宿强多了。”
刘飞一抱拳,感激地言道:“多谢啦!”
随后,文秀安心地与花裳蝶内室休息去了。
熄灭烛火,房间里一片漆黑,厚厚的云层亦掩住了银色的月光,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文秀倒在床的外侧和衣而卧,不久便进入了梦乡。而里侧的花裳蝶,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她几次轻轻回身望了望文公子挺直的后背,心乱如麻。
一方面,她敬佩着文秀果真是个正人君子,即便是同床共枕,亦无任何轻浮之举;另一方面。她痛恨自己,甚至是厌恶、蔑视自己,因为曾经有过那么一瞬间,她幻想过文公子能转过身来。与自己有肌肤之亲。
花裳蝶一想到此,不禁双颊火烫,双手紧攥着薄被缩在胸口,而胸前像是有只小鹿乱闯一般,“砰砰”的心跳声听得一清二楚。她暗骂自己。难道是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呆久了,自己也变得渐渐yín_dàng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演戏演戏,真真假假,真假难辨,多数情况下,入戏难,但入戏之后的出戏更难。
夜渐深,花裳蝶却依旧心绪难平,她不禁忆起了年轻时的那些美好往事。桩桩件件,不堪回首。不知不觉,两行清泪顺着她的眼角默默淌下,滴在那大红的枕头上。
这么多年了,她以为自己的心早就麻木了,不会再流泪了,不会再心痛了,哪知今日之事,让自己再次泪如泉涌,心如刀绞。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最初那个择良才而嫁的心愿依旧不曾远去,只是一直被深埋在心底罢了。
静,屋子里静得出奇,都能听见文秀均匀的呼吸声。以往的深夜。花裳蝶也曾哭泣过,只是那个时候的哭泣带着几分清冷孤寂,一个人的夜,静得有些可怕;而今晚的抽泣,却更像是一种释放与自我反省,花裳蝶的哭泣中带着几分畅快。她感觉这个屋子里又焕发出缕缕生机。连静夜都不再可怕了。
花裳蝶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抽泣声,希望不要影响了文秀的休息。就在这默默地抽泣与飘飞的思绪中,她渐渐的累了,身心俱疲,不一会儿竟也沉沉睡去了,只是眼角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花。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李皓轩率先醒来,被刘飞派出去打探打探情形。而刘飞的几声轻微的干咳,便惊醒了睡梦中的文秀。她起身揉了揉眼睛,先从枕头下面取出手枪藏在了腰间,然后来到了外厅。
此时花裳蝶也起身跟了出来,她刚刚要掌灯,却被刘飞拦下了。
不一会儿,李皓轩回来了,一脸的严峻,低声言道:“看来大事不妙了,围住‘万春楼’的人确已散去,但前后门依然有人把守着,不便脱身。”
刘飞一听,心中一颤,顿时紧皱双眉,低头思索起来。文秀亦是着急,若是此时还不能脱身,那玉华观的计划便全盘失败,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这一天来的苦心安排便都要白费了。
文秀一手抽出了腰间的手枪,剑眉一挑,不假思索地言道:“不然就让我远远地结果他们吧。”
尽管光线不足,李皓轩还是好奇地盯住文秀手中的枪,言道:“若是公子有这个把握,倒也可以一试。”
刘飞则叹着气摇了摇头,言道:“先沉住气,非到万不得已不能如此,只怕杀了他们的人会让巡按大人引火上身啊。”
文秀一听这话,如当头棒喝,顿时清醒了不少,双颊泛起了红晕,赶紧收回手枪,点头附和道:“对,也是,毕竟杀人也是重罪。”
就在文秀冥思苦想脱身良策之时,忽然一转头,看见了外厅的窗户,不禁喜上眉梢,拍了拍刘飞的肩头,兴奋地言道:“这不是有窗子吗?跳窗出去!”说着,几步来到窗子前,刚要伸手推开窗子,却被花裳蝶挺身拦住。
“文公子,不可如此。窗外这条街正是后门所在,且距离后门不远,想那看守后门之人定能发现了你们。”花裳蝶急急地言道。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今早是必须要出城的了。”文秀焦急地言道。
花裳蝶赶忙安慰道:“公子莫愁,请几位跟我来。”
文秀几人蹑手蹑脚地跟着花裳蝶,出了她的房间。此时的“万春楼”里沉寂黑暗,与白日的热闹喧哗、入夜的灯红酒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