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刘老板,还真不是吓大的,他说,作废就作废,他就是这个项目不做,也不会把它按我们的意思,做成一个烂货,他回去了,他吵了一架后回去了,就把我们的人都赶了出来,把防空洞锁了,然后到法院,一纸诉状把我们公司给告了。”
“痛快!”张晨忍不住叫道。
钟亚琼白了他一眼,继续说:“老大找关系去法院打听过了,法院的人说,这个官司,一看就知道是我们没有道理,对方还是外商,是台胞,身份敏感,这官司打下去,我们肯定输,我们惨了,要赔死了,那是很大的一笔钱。”
“活该!”张晨骂道。
钟亚琼瞪了他一眼,骂道:“我的奖金也全没有了,接下去工资发不发得出来都不知道,现在公司里就像一个死人堆,你说这种话?”
张晨赶紧说:“我不是说你活该。”
钟亚琼又白了他一眼:“我知道,不然我才懒得理你。”
“好好,我知道你最好了,接下去怎么样?”
“接下去?就倒霉啊,一个个都倒霉,这刘老板,不仅到法院把我们告了,还去市政府告了状,去新闻单位告了状,北京的上海的,还有省里的,记者已经来了好几拨了,市政府的调查组也到公司了,不仅查我们公司,连老鸡毛也一起被查了,倒霉透了!”
张晨听钟亚琼这样说着,心里感到无比的畅快,没想到这刘老板,还真是一个带种的家伙,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他要报仇的时候,一个也不会放过。
不知道这是不是他说的,眷村孩子的性格?
和钟亚琼分手后,张晨一个人骑着车在街上乱转,他的心里是复杂的,今天这一天,他既感受到了被人驱赶和断了财路的凄凉,又感到了一种痛快,这还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统统报销啊,这些家伙,现在一个都逃不了了,真是痛快。
同时,他又替刘老板感到惋惜,他知道刘老板这一年来,一直忍气吞声,现在不准备忍了,一定是忍无可忍,被伤透了心,这个项目,是没有重新再启动的可能了。
刘老板化了这么多的精力,这么好的一个想法,现在全部付诸东流,张晨心里真的替刘老板感到心痛,是啊,就像钟亚琼说的,你就是真的汉高祖,到了这里,又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