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上的,就是初次在看守所里相见,那个嘴角微微上翘,眼光灿烂的薄南风,就这样简单。其实一切都是身外物,或许别的女人很在乎,但我不在乎。”
笑起来,明明二十七八岁的一张脸,笑起来光茫闪烁,却有十几岁的模样。
看薄南风听得特别认真,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那么容易就被追到手了。其实我也知道我太胸无大志了,很没出息。女人哪有我这样的,又傻又死心眼,非得被男人骗。”
薄南风摇了摇头,把她收进怀里抱紧。
“不是没出息,是太好了,好到我薄南风怎么也配不上你。”
喉结动了动,缓缓说:“我是不能喝酒,否则我非要敬你几杯,是我薄南风该敬你江南的酒。”
江南从他怀里退出来,笑嘻嘻的说:“你不可以喝我可以喝。”不等他说阻止的话,当即补充:“以茶代酒。”拉起他的手:“别站着了,快走吧。”
没去多远,就在附近找了家店进去。早已经饿了,之前在酒店里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垫胃。洗过澡之后才出来。
打算吃完饭一起去逛街买明天换洗的衣服。江南很高兴,很长时间没去逛过街了,以往就算去,也会跟宋林爱或者孙青一起。薄南风不太喜欢逛街,觉得琐碎,有什么需要的,都是让手下人去办。
这一回无可避免,肯定不能让江南一个人去。不要看江南在s城的时候转大街穿小巷,看似轻车熟路。其实一点儿方向感都没有,只是生活了太多年的城市,从小到大死记硬背,城市的脉络复制进脑海里,也变得熟悉了。到了这种陌生的城市,就会变得毫无办法。
江南先把两个杯子倒满。
今晚说不出怎地,兴致大好。
一杯递给薄南风,一杯自己端在手中。
眨眨眼:“你不是想敬我么,说说看,有什么理由。”
薄南风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她,半晌,修指伸过来,端起桌上那杯茶水。
几乎是想也不想,端到嘴边微一颌首,一饮而尽。
喉结动了动,才说:“这第一杯的理由放在心里,我自己知道就好,不想说。”
江南吵着没意思,总想套出他的话。
可薄南风打定了心思守口如瓶,又去端第二杯,捏在指间,骨节分明的手,灯光下和杯子一样莹润漂亮。
静静的看着江南,说莫名其妙的话:“我薄南风有眼无珠,起初不知道你有多好,这一杯我该自罚。”
这种说话的套路像极了他们生意场上的规矩,带着些许的隐晦,听起来似是而非的,而实则诸多情感都已全部包含在酒里面了。
想来薄南风那种诚混久了,一旦涉及这样的事,就会自然而然的正儿八经,连风格都转换了过去。
江南有些听不太懂,却也不是全都不懂,精髓还是懂的。觉得薄南风这一杯可真是大有深意,就任他一饮而下,反正也不是真的酒。
两个人都是越来越严肃,端起第三杯的时候,薄南风像已经很入戏了。
眼眸深邃,认真的有些不太像话。
不过一只茶杯,中正的端在手里,望着江南,如同眼望江东父老,让江南觉得,这样又是何必?
这一回没再说古怪的话,淡淡的,只道:“我爱你。”
江南嘴角动了动,笑着看他把那杯“酒”灌下去。
不知道范围是怎么被带到这个上面来的,连她也十分入戏。
服务生已经开始上菜,她暂坐在一端很安静。
等人一退出,马上又复苏活跃了起来。觉得今晚这个样子,也该是敬一敬薄南风的,而且她早已经说过了。
却不想以茶代酒,她酒量没薄南风这么差,纵然不能多喝,浅浅的饮,小半杯还是可以的,只当舒筋活血好了。等服务生再上来的时候,让她拿一瓶干红过来,这样就不算酒了吧。
薄南风果然说:“你不能喝酒。”
江南天真的冲他比了一下:“就一点点,不碍事的,保证不会醉了耍酒疯,让你背我回去。”
两根手指一压,少得几乎不见。
薄南风挑了挑眉没说话,算是允了。
等饭店的服务生将酒拿上来,打开,江南便把人打发了。
将薄南风的那个杯子也拿过来,连带服务生后来拿上的两只,总菜四只杯子齐齐的摆在眼前。每个都是几滴,却逐一表示。
别人都是敬三杯,她却执意要敬四杯,管它像不像话,反正她江南向来是没有讲究的。
薄南风闲散的坐在对面,目光灼灼的盯紧她。
江南把第一杯捧到他的面前来。
嘴角扬着笑,她这个女人很干脆,有人曾说过她像一张白纸,就连薄南风也亲口对她说过。不管是褒是贬,是说她白痴,还是说她简单。不论是哪一种,江南都很领受。
她就是如此,不论爱一个人,亦或恨一个人,她都不会含糊。就像年轻的时候爱过一个人,因为爱他,所以会很想他。后来长大了,经年已过,当滚滚红尘都看惯,就觉得到了这个年纪再遇到,如果不常常想他,只怕都会忘记自己喜欢他。
可遇到薄南风后发现不是这样子的,原来她还是可以勇敢的飞蛾扑火。一晌贪欢之后哪怕是灭顶,却也义不容辞。
“这杯我敬你,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