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正因为那一点相jiao,注定两条线再也分不开。不论时光重叠影踪交错到什么时候。
夜里九点三十一分,离正扬的电话准时打开,一秒钟都不多,一秒钟也不少。
问她:“想好给我怎样的答案了么?”在钟笑回答之前,他又补了一句:“我知道这样说很自私,还有希望你给我满意的答案。我说过,我的心里是爱着一个女人,可是,爱不爱其实是没有差别的。”
钟笑从来没觉得他自私,爱由心生,不是一个人用理智可以控制的。
离正扬选择一辈子不说出来,就证明那只是爱,不是非份之想,也没有想入非非,足够了。
答案就在她心中,其实思不思考结果就是那样。昨晚去离家之前她就做好了冒险的打算,只是用一整天的时间还没考虑好要怎么跟钟庆丰说。
那个男人语气莫明,态度莫测,之前先是反对,又装作若无其事,所以拿不准到底会不会接受离正扬。更怕一说出来,被他一杆子掀翻,钟笑对谁都可以咬牙切齿,钻牛角尖的对着干,唯有钟庆丰不可以。她可以不听话,不懂事,但她不能狼心狗肺。
这一刻心跳加速,仿佛离正扬英俊的眉眼近在眼前。就那么淡淡的眯着眼,等着她给出一个答案。
越来越热,连喉咙都渐渐干涩,只说:“有时间一起去看吴哥遗迹吧。”
离正扬到底笑起来,笑声有些爽朗,由心发出来的。
“等结了婚再说,家里现在逼得极,我去回个话,之后再打给你。”
钟笑挂了电话,站到窗前去透气。做了几个深呼吸,其他人指望不上,还有决定亲自给钟庆丰打一个。
响了好一会儿接起来,张口便问:“疯够了,才想起你哥哥?”
钟笑跟他撒娇:“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亲妹妹。我什么时候疯了?”
声音软软的,钟庆丰却冷冷的。
“你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吧?”
钟笑对着斑斓的玻璃窗吐舌头,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她,一个语气都能听出破绽。也是,若不是惹下什么事,她几乎从不跟钟庆丰这样说话。
拉了长音:“哥,我真的有事跟你说。”
钟庆丰简单的两个字:“你说。”
钟笑恸恸的,有一点儿试探:“你觉得离正扬那个人怎么样?”
钟庆丰眼睛一眯,第一个感慨便是……莫不是又被秦秋彦说中了?那个人虽然年纪小,可是眼神独道,对什么事的大体走向都能摸得几分清,就跟先知一样。
不禁问:“你跟离正扬在一起了?”
钟笑呼吸困难起来,干脆说:“我想嫁给他。”
一句话,钟庆丰连夜联系离正扬。预约了时间明天见面,这一回不谈公事,完全是为了两家的私事。
离正扬自然干脆,既然有了这方面的意向,钟庆丰就不再是商业合作伙伴这么简单了。
其实他和钟笑的事怎么说都有点儿快了,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跟闪婚这个词汇沾上边。只是不想放过,难得遇上一个可以娶,觉得娶了也不会心生排斥的女人。最后总要娶一个,老离家不会放任他单下去,他也不能放任自己如此。倒不是惧怕孤独,只怕时间久了,他内心的那一汪春雨再掩不住,天下人皆知,天翻地覆,要闹得所有人一起不可开交。
这些年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那样。
却仍旧想不明白,为何遇上了这一个,是决意想娶的?并不知道,人心没有那么易敷衍。何况是那个心甘情愿肯陪伴一生的人。
钟庆丰这一生最大的心事就是钟笑了,他这个妹妹思想简单,被他一手带到大,在心里跟一般的兄妹不同。宛如父女那般,嫁妹妹也像嫁女儿一样。
虽然肯跟离正扬谈,一时半会儿却不打算理会钟笑。太胡闹了,就算是他看好的人选,也不该一声不响的私自把事情订下来。
把他这个当大哥的放到哪里了?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钟笑听出钟庆丰之前在电话里动了怒,电话也是他挂断的。想打过去跟他解释,毕竟事情太突然了。
可是一直打不通,之前占线,再后来就关机了。
郁闷的不得了,牵肠挂肚觉也睡不好。拿上外套直接打车去钟庆丰的住处。
钟庆丰之前在跟秦秋彦讲电话。
秦秋彦本来准备给江南泡脚,看到钟庆丰的来电之后,擦干手到阳抬接听。
“怎么了?”
钟庆丰就直接问他:“你是怎么看出来,离正扬和钟笑有戏的?”
秦秋彦一听,笑了声:“怎么?真成了?”
难有钟庆丰这么沉不住气的时候,催促他:“怎么看出来的?”
秦秋彦懒洋洋的靠到阳台的栏杆上,闲闲说:“气惩,离正扬就喜欢那样的。”
有些事不说出来,并不代表他看不出。离正扬对江南的用心若有似无,微不可寻,正因为掩饰的太周到,太过小心翼翼了。越发逃不过人的眼,别人看不出来,他却一眼瞧个究竟。
只是离正扬那样光明磊落的男子,实在没什么好防备。否则也不会等到现在,还迟迟不肯表露心迹,分明是打算永远不说出来的。
江南是那个样子,而离正扬喜欢她,足以说明,类似于江南的,哪怕只是一点点,都会让离正扬觉得很好,足以吸引她。
而在秦秋彦看来,走马观花过,说得上跟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