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梦溪隔着桌子拉上她的手,攥在掌心里一脸一眼的疼惜。
“怎么不好好吃饭?瞧你这两天都瘦了,案子再忙也不能把自己累垮了。”
江南掌心朝上反握住他的,还滴米未尽。
“梦溪,我没跟你说,其实我和许涛应刘春玉的请求,打算无罪辩护了。我知道你会觉得我这么做风险太大,但案情有疑点在里面,当事人也罪不当死,我们就想努力试试看。至于后果我已经想好了,既然敢这么做,就承担得起。”
纪梦溪定定的看着她,钩起唇角笑。
“越大主意越正了,听到风声了,所以才叫你出来吃饭。给我什么好处?本公子卖你条不斐的消息。”
江南知道纪梦溪虽不说上天入地,但绝对有门路。公检法再怎么分工明确,私下也是一家亲,他要想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可比他们当律师的容易。
当即很兴奋:“真有东西卖给我?纪法官你开价吧,如果消息可观,条件任你开。”
“还真上道,你这样事情就好谈了。”
纪梦溪一本正经跟她说笑,把人拉过来,直接坐到他的腿上松松揽着。
“你看,你的家人我都见过了,我妈盼儿媳妇盼得紧,等到这个官司结束了,你是不是得陪我回家走一趟了。”
江南一愣。
纪梦溪蹭到她的怀里,声音浅浅的:“这事就这么让你为难么,丑媳妇早晚也得见公婆啊,有我在你怕什么,我看上的女人,他们不会说出半个不字。江南,你说好不好?”
江南连身体都有些僵,按理说她有什么脸面跟他回家见家长。而且现在有些东西不是她说怎样就怎样,等她跟纪梦溪把话讲清楚的时候,不用她抗拒,估计他就要说不允她去了。
纪梦溪最怕她这样迟疑,拇指和食指扳着她的脸转向他深深的吻上去。扎实深长的一个吻,故意去迷惹她的神智,总要听到应允的话。
“宝贝,答应我,你说过要嫁我的,我就只要你。”
江南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理智尚且清析的时候别过脸,须臾,才说:“如果这个官司结束了,你没改变决定的话,我就陪你回去。”
纪梦溪英俊的眉眼总算看攒出笑,像松了口气。
“傻丫头,无论什么时候,我的决定都不会改变。”
江南站起身坐回原位上,问他:“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纪梦溪似笑非笑:“多精明,想得倒怪清。”喝了一口清水,靠到椅背上:“你不是想做无罪辩护么,你既然已经决定要这么做了,做为你男朋友不支持你也不像话。我听到一点风声,刘春玉在审训的时候被强行逼供过,估计不是特别严重。如果你们有办法证明,对翻供有帮助。”
江南提了一口冷气,难以置信:“消息可靠么?我之前刻意问过刘春玉,她说没有被刑讯逼供过。”
纪梦溪叩动两下桌面,不置可否:“我听到的是这样,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还得去问你的当事人。”
江南就跟黑夜里呆久的人看到明火了一样,激动得只差跳起来。拿上包一副即将走人的样子,叫上他:“那我们走吧。”
纪梦溪一伸手把人拉回来。
“急什么,现在几点了,你的当事人怎么也得明天见,先把饭吃了。”
江南在他的监督下好不容易压下几口,近几天心事多,压力也大,根本没什么胃口。白天在事务所一般不怎么吃东西,如果不是许涛刻意提醒,或者看她不吃不喝的时候干脆将外卖带上来,她几乎就要忘记填饱肚子这回事了。晚上回去的时候孙青会给她煮粥喝,但每次也只喝一点儿便感觉胃里满满的。
孙青每次看她吃饭都郁闷:“你这样早晚得饿死,想开点儿,别跟自己过不去。”
其实江南想的已经很开了,哪一边都想得清清的,只不过想开了也不见得就真能看得开,人似乎习惯跟自己过不去。
江南放下筷子,纪梦溪早就吃完了,环胸靠在椅背上等她。
“梦溪,我真的吃不下去了。再说晚上吃多了会不舒服。”
纪梦溪叹口气:“早知道你这么沉不住气,就等你吃完再告诉你。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
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她再不省心,他还是舍不得责备她。拿起外套连带她的包一起,站起身:“那走吧。你得送我回去,我今天没开车,打车过来的。”
江南不明所以,侧首:“车呢?”
纪梦溪挑眉笑笑:“放单位了,想让你送我回去,跟你多呆一会儿。”
不等江南做出反应,走廊里有人跟纪梦溪打招呼。
“哎,纪主席,好巧。”
纪梦溪转身回以一笑:“是挺巧。”揽过江南的肩膀,向来人介绍:“沈书意,跟我一届的,以前大家一起在学生会工作过,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早在听到沈书意说话的时候江南就已经觉得似曾相识了。这个沈书意当年在大学校园里很活跃,确切点儿说在女生部那边举足轻重。人优秀,长得还漂亮,对于学校举行的活动素来积极热情,何况法学系的女生当年住一栋楼,江南住101,各楼层进出的必经之路,单从概率论,江南跟她打过的照面就不少。再加上一起在学生会工作过,不认识沈书意除非江南失忆了。
只是觉得意外:“沈学姐,你好,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之前沈书意见纪梦溪和一个女人状似亲密的从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