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和许涛从一号厅里出来,步伐很快,走出来后许涛才敢说:“这次不得不说是纪法官给面子,如果换成其他人,估计不会这么顺利。”他侧首若有所思的看了江南一眼,意味却很明确。只是江南和纪梦溪的交情其他人可能还不太清楚,否则纪梦溪极有可能被申请回避。
江南心知肝名纪梦溪在这里帮了多大的忙,绝对是卖了天大的情面给她。她也担心纪梦溪会被申请回避的事,所以说:“结果出得越快越好,快一点儿让刑讯逼供成立。不过公诉方不拿监控录相,再开庭一定会派相关工作人员出来做解释说明,非是得说得冠冕堂皇,推得一干二净。”
“那是肯定的,等鉴定结果出来,跟被逮捕时做的鉴定结果一比对,证明刘春玉的确是在被逮捕后受的伤,我们再极力证明伤痕形成的专门性,也不是一点儿可能都没有,不相信他们的人比我们两个辩护律师缜密。”许涛故意将话说得轻松,冲她微微一笑。
现实就是这么无奈,江南也得放宽了心走一步看一步,想起之前在法庭上刘春玉的表现还挺镇定,如果原供述被推翻的话,胜诉的概率会大上很多。
两人都是开着车来的。
江南出来后跟他道别:“你先走吧,我打个电话。”
许涛拿手势在耳朵上比了下:“有事打电话。”
“好。慢点儿开车。”翻出纪梦溪的号码,出来时看他跟几个同事一起,不方便将人叫住。才给他打这一通电话:“要中午了,一起吃饭吧,要不然不能表达我的感谢。”
纪梦溪知道江南鬼着呢,刚才那样的形势一出,他们法官其实很有几分思量,检察院到底能拿出多少含金量的东西,他们大体能猜准一二。而且难保他们私下见面就不三言两语讨论案情。所以跟审判长吃饭,好处还是有的,但也存在风险。纪梦溪照实了说:“你胆子不小啊,案子结束前工作时间还是极少碰面为好,否则我真怕以后帮不上你什么忙。”声音忽然有些沉,出口哄她:“今天中午没时间,跟同事约好了,你自己吃吧。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好吧?”
既然他有约,江南就不打扰他了,其实也不是真的想从他嘴里套些什么,职业禁忌江南还是懂的,不会陷谁于水火。只想谈些无伤大雅的,谢谢他也好。
“那行,你去忙吧,我自己去吃了。”
江南坐到车上没有立即离开,想着去哪里吃东西。
才想出个眉目,就要发动引擎离开,目光连带动作一起顿住,怔愣的看着那道挺拔的身姿从车上下来。一身浅灰色休闲服,远远看去修长玉立。头发在停车场浅薄的光线下散发光彩。这么看只觉得高,胖还不觉得,其实江南知道他身上肌理分明,结实着呢。不知道薄南风怎么会来这里,懒洋洋的靠到车门上,掏出一根烟点上,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江南整个动作停下,坐在车上静静的看着。
只一刹那,纪梦溪由远及近走过来,也是目标明确,直奔薄南风的方向去了。江南恍然,原来他所谓的有约,就是薄南风。
当即警惕起来,他们为什么会见面?
是薄南风主动约的纪梦溪,老早就想跟他聊聊了,前些天为了江南的事就已经团团转了,如今才抽出时间。而纪梦溪也一副十分繁忙的样子,只得赶在休庭这短暂的时间里。但已经足够了,其实他们两个除了一个女人,就没什么好说的。
纪梦溪走近来,还是客气的跟他握手。
“薄总,你好,以这种方式见面,实在怠慢。”
薄南风已经掐灭手里的烟,站起身回握他。
“没有,这样挺好。”
此刻还不到法院下班的时间,所以停车场里算得上清静,薄南风淡然的看了一眼,抽回手。
“纪法官应该猜到我要说什么了。”
纪梦溪是个温润风度的男人,见过几次都如此。但这一次几步之遥的时候薄南风就分明在他的眼神中看到凌厉,便猜到这样聪明的男人早已猜得*不离十。
纪梦溪没说话,眯起眸子,那意思是在等他开口。
薄南风索性直言:“的确是为了江南,我爱她,这点你早就知道。而且我一定会得到她,这点我要让你知道!如你所见,她躲着我,逃避我,说实在的,我已经几天没跟她照过面了,说明她排斥我。但如果她心里没有我,就不可能矛盾,只要她愿意完全可以把我当做路人甲,毕竟在她看来我就是个可怜的徐混,舍弃起来应该不痛不痒,但据我所知不是。
听说纪法官修过心理学,这样的辨证关系你该懂。有些东西是相辅相承的,对不对?”薄南风慢条斯理的讲话时,偶尔会若有似无的牵动嘴角,那个样子真是邪气又气人。只是纪梦溪仍旧风度良好,听他把话说完。
薄南风继而飘飘道:“我今天来找你,是想求你件事,如果哪一天她想好了,要来爱我,请你放手,不要再让她矛盾痛苦。我不怕你抢回去,是我的,就永远是我的。如今的局面是场拉力赛,撕扯的不过就是她的心。如果我愿意,总会有更强硬的法子将她留在我身边,我退避三舍,只是想让她心甘情愿的靠过来。纪梦溪,你信不信,一定会有那一天?我希望那一天来临的时候,纪法官不要再撕拧她的心。我知道纪法官也是个有手段有智慧的人,但亲人的压力太沉重,如果她选择了,请不要让她平白背负。即便她顾及亲人,真的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