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就不能不让你的客人抽烟?”空气不好,接下来的客人怎么受得了。
于群没看她,嗓音沉闷。
“我抽的。”
“你什么时候烟瘾变这么大了?”
于群打着方向盘不说话也不看她,才觉得两人已经冷战很久了。而她也不关心自己很久了。
哀莫大于心死,心一横,把车开到路边停下,意欲跟她摊牌。
“我知道你跟我过日子一直过得不舒坦,只怕早就后悔了。现在这样,我也觉得特累特没意思,我们离了吧。”
宋林爱不可思议看他,没想到离婚这样的字眼会从于群的嘴里听到。以往都是火大时逞英雄的吼一吼,哪一次宋林爱要真说离了,他不哭着求到宋家来?
现在于群气焰沉沉,听起来似乎动了真格。宋林爱瞪了他一会儿,甩过头:“你别发疯,我不离。”
于群吼起来:“你现在这么折腾,不就是跟我过够了,想离婚么?宋林爱,你这样没哪个男的能他妈的忍受得了。”
于群鲜少跟宋林爱大声讲话,宋林爱吓了一跳,偏过头仍是那句:“我不离。”
于群还想再说,她已经扑了上来吻他。于群将她当成一个疯女人扯开,宋林爱便又粘上来,两个人死死的较着劲,一场温情更像是气恼时的动起粗。宋林爱是亲他也是咬他,于群许多天没感受这样灼热,渐渐喘息浓重撕咬成一团……
江南上午开庭,所以起得格外早。
破天荒的自己做了早餐,不是简单的牛奶面包,只是手艺很不到家,蔬菜粥煮得清汤清水,不知那样恰到好处的粘稠度薄南风是怎么调合出来的。
又想到他,江南对于这种无处不在,感觉无奈。伸手拿过手机拔他的号码,跟昨晚,乃至几天来的结果如出一辙,千篇一律的关机。江南食之无味,拿起包出门。
一出楼门看到纪梦溪,倚在车身上抬头往上看,看到她家那一层。
这样的动作很稚气,江南笑出声来:“你不用每天过来接我,很麻烦的。”
纪梦溪已经为她打开车门,举手投足风范又绅士。
“麻烦什么,我这几天没案子审。”
本来刘春玉这个案子该由他来审的,而且由纪梦溪担任审判长简直众望所归。可被害者家属从哪里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前几天开庭时当庭申请纪梦溪回避,而且批准了。
于是整个案子更换合议庭成员重新来审,江南本来提着一口气,心脏有一刻几乎要跳停。
因为刘春玉的司法鉴定出来之后,那一轮激烈的争论对决中,纪梦溪还没有被换掉,江南觉得最后刘春玉确定遭受刑讯逼供与纪梦溪的英明裁决有很大的关系。毕竟在中国审判惯例中极少有这种果敢的认定,他这样又是大胆的破了常规。刑讯逼供几乎遍地都是,很少有人像刘春玉这么幸运遇上这样的法官。
江南害怕纪梦溪一被申请回避,连这一部分事实都要被打回原形,重新发回审判再认定,没想到这一部分会做为审判外的鉴定程序被排除,更换合议庭之后只重新进行无罪辩护那部分的审判。
江南听到这个结果之后,兴奋得当晚的觉都睡不着。知道如果不是纪梦溪暗中和同事做了极尖锐的讨论,刘春玉的这个案子不会拿出来被考究,引发思考刑讯逼供弊端在中国审判中存在的窘状。
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想感谢他。
“梦溪,刘春玉这个案子之所以这么顺利,你真是帮了太多的忙了。”
纪梦溪打着方向盘,侧首笑笑:“说什么呢,这还不是我一个法官该做的。再说那场确定刘春玉是否为刑讯逼供的辩护中,我真的是被你给争服了,不光是我,其他法官也觉得你说得句句在理。私下里都说你这几年历练得越来越锋利了。”纪梦溪晃了一下神,他说的真话,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江南竟有如此锋利的美。若有所思的钩动嘴角,继而道:“证据确凿,说辞精锐合理,即便中国不推行真的承认刑讯逼供,我们当法官的总不能睁眼说瞎话,太扭曲现实了你说是不是?”
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中院门口了。
“你先下去吧,我去停下。”纪梦溪帮她解开安全带。
江南抱着资料就要下去。
纪梦溪忽然叫住她,眼眸一深,还是问:“找到了吗?”
江南愣了下,半晌,摇摇头。
纪梦溪把车开到停车场,却没有下来,抽起闷烟。他知道这些天江南都在找一个人,没说上天入地,但那份心思他看得出来,却只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而那个人又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他从来不觉得有什么是不受他掌控的,而如今却像陷入一个莫名其妙的旋涡里。通通“身不由已”,“情不自禁”。真是这世上最可怕的词汇,以前理不觉得。
纪梦溪问过江南:“为什么要找薄南风?”
江南不想瞒他,就跟他坦言:“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他病得很严重从医院里离开了,我担心他一个人会出什么事。”
江南说她不知道为什么,纪梦溪很相信。她以为只是疼惜,其实她不是。薄南风众星捧月可不是一个人,也只有江南会觉得他需要被当成孩子一样的疼惜。但也只有一个女人这样以为,心里才会软软的时刻想去疼爱一个男人。
现在的江南,就在下意识那样。
纪梦溪想起薄南风之前曾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