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灵有三途得道,修术悟灵,修阵通元,修器衍神。地位本为仙灵之境,超脱凡俗之道,凡人千千万而奈何得其道者不足其十一?凡武炼心,登堂入室而大成,择筛一路本是大难,同修几路的强者却是千载难逢。修器一途,原本源于武器锻造大师,聚火成花,炼铁成钢,有铸器能引出器之神性者,于是触类旁通,创建一路。此途以器为武,臻至化境,万器同出,翻江倒海,移山填渊,不过举手投足。
但修器极讲求天赋,若没有优异的铸器领悟能力,若不能完全地控制火焰强度与器的内在形态,即便再努力也是白费。这也拘束了修器者的成长,能成为修器者的人万里无一,能达到修器高位的更是寥寥可数。
“这修器者即便放眼整个垣野界都是极为少见,没想到在这小小的黄石竟能看见一名。”有人低声说道,不知是谁。
三十多名各种装束的百姓看着这从未见过的奇迹,好像在观摩真正的仙人一样。黑衣捕牙立在原地,也是略带好奇地注视着紫袍人的手法,虽然没有什么过于惊讶的表情,但还是止不住地集中目光。
“方统领,你看我这锻器之术如何?”苍伏恺玩味地笑了笑,右手一伸,两块发散着朦胧光泽的晶石凭空出现,他双指直举,一团紫黑色的火焰霍然跳跃在指上,随着他一声喝令,火焰暴涌入大鼎之中,只在片刻,鼎中蓝红色火焰尽被吞噬,而那两块晶石晶石自发地朝着鼎中飞去,外人看来十分神异。而方秉烛呆滞地望着那一黑一紫的两块晶石,眼中竟是积满了恐惧,只是,他不语。
晶石入鼎,立刻发出“嗤啦”的声音,并且外形迅速地融化成液体,苍伏恺也显得郑重了些,又取出几样物什小心翼翼地放入紫火沸腾的鼎中,有像是人参的植物,像是丹药的丸状体,可能都是极为珍贵稀有的宝物,但现场的人不识。苍伏恺双眼紧紧地盯着大鼎,他的双手在鼎前无规律地拨动,而每一次拨动鼎中火焰总会掀起一阵暴烈的火苗。
一柱香的时辰,火焰仍在激腾,晶石已然化尽了。
又过了半柱香,苍伏恺仍旧是那般动作,大鼎中的东西已不知去哪里了。
两个时辰后,天色已明,又一日的破晓钟声如约响起,天空的东方泛起精致的鱼肚白,一声间或两声的鸡鸣迫不及待地催促着人们从温床里爬出来,时光的顺流者已然在收拾一天的行囊了,而苍伏恺与黑衣捕牙仍旧在这里,只是那平头百姓倒是忍不住了乏味,各自归家等待黑衣捕牙的好消息去了。
方秉烛看着天色,又瞥过沉迷于控制鼎中火焰的苍伏恺,又一种担忧开始涌上心头。直到一名察觉到氛围诡异的黑衣捕牙上前说道:“统领,再不行动,任领队那里收不到讯息,可能会错过剿灭钟家的最好时机!”
“砰!”还未等方秉烛有何回答,一道黑影重重地跌落地面,却正是先前说话的那名黑衣捕牙,此时他被一名蒙面持刀杀手踩在地上,气息萎靡,生死难测。
齐齐的拔刀声瞬间响起,百名黑衣捕牙迅速向那蒙面杀手围合过来,只待统领一声令下,必将敌人碎尸万段。然而说话的却是苍伏恺:“方秉烛,管好你的手下,如果你不想他们全部死在这里的话。”
方秉烛眼色黯淡无光,手中举起的短刀,也是缓缓地放下:“全部住手,速速退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多言一句!”
“可是统领……”
“执行命令!”
“是!”
望着仍有不甘但慢慢退开的黑衣捕牙,苍伏恺漠然一笑,道:“果然是统领,拿得起放得下,不过现在你们可是要沦为我铸剑的看客了。”
方秉烛面色苍白,声音沙哑地说道:“你不怕嘛?他们在全世界地找你,为的就是那两块晶石,即便你是地位强者,也无法抵御一座上界宗派的追杀。”
苍伏恺冷声道:“你的话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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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家院落,草木繁盛,屋舍俨然,然而大院里面早已是翻了天,黑衣捕牙挺进黄石欲捕拿钟家父子的消息不胫而走,不想牵扯其中的做工与下人都裹财而走,钟铁锋的身边此时只跟着几个忠心的老仆与二十几名身材魁梧的护院,所谓“树倒弥孙散”还是挺确切的。
“爹,你不是说那黑衣捕牙进不来吗?现在我们被围在这里进出不得,你倒是想个活路啊!”钟橋哭丧着道。
僵尸神警
“不,你是我的亲人,你虽然与我没有血缘关系,但你永远是我的亲妹妹。”
“只是亲妹妹吗……”
在这黑暗的深渊中,有过一段青春的旖旎,但那层薄膜是扯不破的,女孩怅然若失,男子继续描绘着自己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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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兄,我说的你可明白?”一名苍颜白发的老人坐于上堂之上,面色和善,但一字一句都给人一种不能违背的威严,这便是黄石最大的商户沈芫。
木父坐在左边首位,葵姒坐在次位,右边却是夺宝铩羽而归的项明。木父道:“恕我无法答应,姜鸣是否愿意加入黑衣捕牙,并不是我一个闲散的老成人能决定的,我只是他的邻居,并非亲人。”
“你这老头,好不识趣,沈大老爷要求你的,你没有一口答应也就算了,还这般推脱。”项明此时竟全然没有先前的桀骜,话语间不停打量沈芫的眼光。
“姜鸣早已决定成为我雁宗的执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