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萨拉,”我对自己说,“深呼吸,你会好起来的。”
我开始大口地呼气和吸气,借此来调节自己那有些过快的心率,顺便进一步地平复心情。
然后我闭上了眼睛,把意识沉到脑海的最深处,任由黑暗包围了我,夺走了我的视线。
疲倦感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涌上我的心头,在我意识到任何事情之前,我就已经睡着了。
说睡着了……也不太准确,我很快又做梦了,这梦是如此的真实,以至于我到七年后的今天,仍旧记得这梦的每一个细节。
有时候我会想,这也许并不是梦……而是某种更加神秘而高等的存在,给我留下的记忆。
否则没办法解释,为什么我在梦中会如此的清醒,而且到了今天仍能记得这梦里的一切。
◇◇◇◇
“也许是龙族的血脉在作祟?”凯伦把鹅毛笔插进墨水瓶里,让它吸水的同时好奇地问道。
“不是,”还没等萨伦开口,一旁的卡拉就开口否决了他的猜想,“我可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
“好吧,”凯伦耸了耸肩,“世界上总是有些无法解释的事情,”他看向萨伦,“就连我们的当事人自己也不清楚。”
“也许是梦境之神青睐于我,”萨伦笑了笑,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我们可以继续了吗?”
“啊,当然,”凯伦急忙拿起鹅毛笔,“请吧,请吧,让我们来看看你的这个梦境。”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之后,我猛地从床上惊醒窗外传来了如同炮声一般的响声。
“战况怎么样了!?”我下意识地吼出了这句话,但我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我应该在帐篷里帐篷里哪来的窗户!?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立刻打量起周围的情况,我身处在一个不算太小的房间里,从房间的装潢和里面摆着的装饰来看,这应该是一家档次比较高的旅店。
“啊,不,”我很快意识到我在做梦,“不要再来一遍了。”
我在心底咒骂着这个该死的世界,还有那位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梦境之神,为什么我在日复一日的忍受着如此清晰的噩梦,就连获得一时半刻的安宁,对我来说也成了一种奢望。
在确认自己短时间内没办法从这个该死的梦境中醒来后,我叹了口气,走到了窗边窗外的风景和我想的一样,美丽的德拉修斯广场,静谧的夜晚,开心的人群。
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我很快发现了另一个我他正和希克拉德一起,沿着广场那用大理石细密铺就的道路漫步。
“不不不不不!赶快回去,你这个蠢东西!”我试图打开窗子,好向底下的人发出警告,但没有用窗子已经被牢牢地封死了。
“所有人,赶快跑!”
另一个萨伦仍在和希克拉德笑着往前走,而从这个角度,我已经能看到那几名从路边酒馆中走出来的疯子了。
事情依旧在按照应有的轨道进行着疯子们激活了身上的神术,狂热无比地冲向了正在散步的萨伦和希克拉德。
一场无声的爆炸就在我的面前发生了我看着那群疯子被神光所淹没,他们身上的手榴弹纷纷爆裂开来,他们的**也消弭在这神力与人力所构筑而成的滔天烈焰当中。
火焰、破裂开来的弹片和崩飞的大理石以他们几个人为圆心,迅速地扩散开来,离得最近的几个平民几乎是瞬间就被火焰所吞噬。
他们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直到火焰把他们完全吞没,他们的脸上也依旧挂着笑容。
“啊…!!”
我跪倒在窗前,任由眼泪从眼眶中溢出,然后顺着脸颊滑落。
越来越多的平民被火浪所吞噬,火焰继续推进,只有地上的焦尸和灰烬证明了这儿曾经有过一条鲜活的生命。
不少的平民根本来不及躲闪,弹片就嵌入了他们的身体,那些运气好的活了下来,运气不好的直接变成了筛子。
更别提断裂开来的大理石了被这东西撞到的人都直接变成了两截。
似乎是为了嘲笑我一般,我所处的旅店开始崩塌,尸体烧焦后的恶臭、受伤之人的哭嚎,还有四处响起的无助的呼救声,都在同一时间涌了过来。
我看到不少市民从地上爬起来,就像是被人操控的死者那般,他们面无表情,浑身都被审判庭神术特有的金光所占据。
似乎是受到了某种指令一般,这些市民一个个朝我冲了过来,他们身上的金光也开始波动这意味着它们很快就要释放能量,通俗点说,就是炸开。
一挺蒸汽连发枪这时凭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静静地等待着我。我的内心突然涌上一种难以言说的愤怒,就好像我被什么人给羞辱了一般。
看着面前的这台蒸汽连发枪,我第二次发出了那个疑问,梦境之神是否真的存在?如果他存在,那这一切是不是出自他的手笔。
那台蒸汽连发枪依旧无声的立在那儿,光是看着它,我便能想象出一个声音,一个正在不断挑衅我的声音。
“你还敢开枪吗?你要为了保命屠杀他们吗?再做一次?”
我看着离我越来越近的市民,咬了咬牙,垂下了双手,有好几次我都几乎忍耐不住内心的冲动,想要操起蒸汽连发枪,把这些靠近我的家伙全部击杀。
但我做不到……我已经屠杀了一次手无寸铁的平民,我没办法做到第二次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