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萨伦站起身,迎着冉冉升起的太阳,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不知不觉又到早上了,对吧?”他看向同样疲倦无比的朋友们,伸了一个懒腰,“都去休息吧,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可能很快就要踏上旅程了。”
“离开帝都埃因霍芬?”希克拉德睁大了双眼,脸上的倦意一扫而空,“我们要去哪儿?”
“我打算先往北边,去一趟巴伦利亚。自从和湖中仙女决裂之后,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过了。”
“巴伦利亚,真的吗?”希克拉德激动地抖起身子,“我还从没去过那个传中的国度呢!”
“当然是真的,好好休息,清点你们的行李吧,诸位,我今会再跑一趟达维斯当铺。”
“只要老达维斯和他家族的子弟能够在我们离去后保护好这座城市,并且训练好那些志愿成为吸血鬼猎饶符文师们,我们就立刻出发。”
“现在,请回各自的房间去吧,”他站起身,对着众人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我很累——从心灵到身体都是,我需要好好地睡上一觉。”
◇◇◇◇
萨伦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睡过如此安稳的觉了——没有噩梦,没有那些挥之不去的童年阴影,当他从睡梦中醒来,他内心只有平和,以及充足休息之后的清醒头脑。
有着一头火红色头发的男人从床上翻身爬起,站到窗户前,使劲地伸了伸懒腰,“啊——真是舒服,让我看看现在几点了?”
墙上时钟的时针刚从四点的位置划过,太阳已经绕到的窗户的另一面,只能看到淡金色的阳光打在埃因霍芬的大街上。
“时间还早,”萨伦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走进盎洗室,“洗漱一下应该不会耽误事。”
一番简单的洗漱之后,萨伦用毛巾捂着刚洗完的湿漉漉的脑袋,打着哈欠从盎洗室里走了出来,时钟的时针恰好走到四和五中间的位置,而分针也在咔哒一声后直直地指向时钟正下方六的位置。
“热水澡总是能让人容光焕发,”萨伦抬头看了一眼时钟,露出迷饶微笑,“花费的时间和我预计的差不多,很好。”
他的笑很帅气,还有着一种异样的感染力,如果你看过这个微笑,你会第一时间联想到所有和春日有关的美好事物——那些盛开的花儿、在林间欢畅奔跑的野兔,还有散发出勃勃生机的璀璨太阳。
他走到自己的衣柜旁,等身高的镀银边框镜里显出他赤裸的、精壮无比的上半身来。
他站在镜子前,用手指轻轻抚过身前的每一道伤疤,眼神里透出对过去的追思。其中的一些伤疤已经很淡,淡到几乎看不出明显的痕迹,只有手指抚过时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的触感告诉你这曾经受过伤。
萨伦盯着镜子,和伤疤一样淡化的还有他对往日的记忆——这本不应该,他是巨龙与人类的混血,虽然不是生的,但依旧是龙裔中的一员,他的记忆力理应比人类出色许多。
但他还是忘了,并非能力出现了问题,只是有些事情他实在不愿再记起。
“你身上的伤疤添了很多,”动听的嗓音从门口处传来,不用回头,萨伦也知道那是艾琳——他和她曾经亲密无间,就算她可以伪装,他也一样能分辨出她的声音。
更何况,她现在是用原声在话。
萨伦没有话,只是脸色阴沉了一些,原本上扬的嘴角也变得平缓,之前那种能感染他饶喜悦就好像一下离他而去了似的,再也不见踪影。
春日的气息消失了,就好像一年四季在一瞬间完成了更替,房间里的气氛直接来到了秋季——不似冬那般寒冷严酷,却也没有春日的温柔,以及夏日的热情。
如果在这儿的是凯伦·桑切斯,或者希克拉德·莱克索斯,他们一定会找出一个理由告辞,好让萨伦一个人独处,收回这种有些冷的气氛。
但来的是艾琳,依旧年轻的姑娘就像没察觉到房内气氛变化似的,笑着走到萨伦的身边,伸出手从他抚过的伤痕上再次抚过。
萨伦打了个寒噤,女孩儿的手很冷,冷的就像冬刚落下来的雪。
“你背上的伤疤——有多少是在和我分开之后添上去的?”
透过面前的镜子,萨伦看到了紧蹙着眉头,流露出心疼神色的年轻姑娘,他原本紧绷着的脸也略微放松了一些,不论如何,艾琳对他的真心和爱一直未曾变过。
于是他扬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就像是春季再次到来,被冻死的河流重新开始流动,生机再次回到了这的房间里。
“很多,”他轻声道,“每一道伤疤都代表着一段故事。”
“那当然,能山你的情况可不多,”艾琳拉着他,在床边坐下,开始细细地检查起他背上那些如同虫子一般扭曲在一起的伤疤,“这割伤——是内尔比托?”
“是的,”萨伦点点头,“它们出现在了我的村子附近,我必须处理掉它们。”
姑娘白了他一眼,“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没变,总是想着靠自己解决所有的麻烦。”
“你也没变,”萨伦笑的更开心了,“你还是和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一样漂亮和年轻。”
“而你的嘴还是一样的甜。”
姑娘开心地笑了起来,她已经不记得,坐在她身边这个她深爱着的男人有多久没有过一句夸赞她的话了。
现在她又听到了他的“好听的话”,对艾琳来,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
“你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