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衣帛破裂的声音猛地响起,随后是剑刃刺入人体的闷响声。
我握住断钢的剑柄,猛地朝后一拉,身体同时后退。
“该死的——啊!”我听见凯文的惨叫声,断钢的剑身上满是鲜血,在重力的作用下缓缓滴落在地面上。
我随后看到了凯文,他华丽的法袍变成灰尘仆仆,肝脏的部位更是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他瘫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地朝外冒着血泡。
“你击破我护盾的,究竟,咳咳咳,是什么?”他转头,朝我艰难地举起一根手指,眼睛也死死地盯着我。
“是火焰,我说了,我是符文师。”我再次举起断钢,朝凯文的脑袋刺去。
“符文师……吗,我记住你了,萨伦·诺维斯。”他另一只手猛地握紧,某种东西破裂的声音突兀地响起,随着这声音出现的还有一个破开空间的黑洞,就像当初特拉卓救我的那个。
我感到不妙,手中长剑猛地掷出,但那黑洞已经将凯文覆盖了进去。
“我们会再见的,萨伦·诺维斯,但在这之前,你还是想办法在一万大军的攻势下活下来吧。”
黑洞猛地消失不见,只剩凯文的声音在空中回荡飘散,断钢从原本凯文坐着的位置旋转着飞过,插进了地里。
我叹了口气,走过去拔起断钢。我终究还是太过轻视法师了,这需要改正。我慢慢往回走,心里也告诫自己不要再犯。
这个帝都来的天才法师被我打跑了,但更大的危险紧接着来到了我的面前,指望帝国人遵守诺言果然是一种奢求,或者说,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和我们好好地做这笔交易。
一眼望不到边的帝国军队开始朝城墙挺进,我们的营地就如同黑色海洋中的一叶小舟。
我和熙德对望一眼,眼里皆是化不开的忧愁。值得庆幸的是,这么大规模的调动瞒不过王国的眼睛,加拉哈德爵士也不是笨蛋,所以援军应该在路上了。
问题是,我们真的撑得到援军到来的那一刻吗?
我看着悍不畏死,满脸狂热冲上来的帝国士兵,为这个问题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