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业笑道:“白大侠辩才无碍,这番言论倒是让人刮目相看,不过孟尝君虽好客,礼贤下士,充其量也只是鸡鸣狗盗之雄耳,本将军可与他不同。”
独孤一方冷笑道:“徐将军好大的架势,居然菲薄古之贤人,说我们是鸡鸣狗盗之辈也就罢了,竟然连孟尝君也不放在眼里。”
徐敬业笑道:“独孤大侠可不要误会了,这话可不是我先说的。白大侠说起这个典故,本将军只不过是借题发挥而已。并没有看不起各位的意思,也没有菲薄古贤,我只是说孟尝君是齐国的王族,虽好客养士,但毕竟不是一军之将领,军队里有军队里的规矩,并非鱼龙混杂,毫无章法之地。”
徐敬业问道:“适才你们愿意留下,本将军将你们编入忠义营,可是你们亲口答应的?”
独孤一方断然道:“不错,是我答应的,其他人虽未说话,但也表态同意。那有如何?”
徐敬业道:“忠义营义军的一支队伍?”
独孤一方道:“那自然是的。”
徐敬业笑道:“那就是了,忠义营属于义军,你们便是义军的一份子,义军推本将军为匡复府上将,是义军的最高统帅,士兵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不能服从命令,义军各自为政,如何团结一心,取得胜利?适才本将军与白大侠只不过在行军战略上有分歧,你们未得我的允许,擅自决定去留,是否犯了军纪呢?”独孤一方等人听徐敬业这么一说,俱都哑口无言。
徐敬业继续道:“本将军念你们初来乍到,不与你们计较,才未降责。已经是宽大为怀了。你们本来就是江湖人士,平日里来风风火火,倏来倏往,倒是逍遥自在,可是到了军营之中,一切都必须听从安排,怎么作为你们的将领,说你们几句,你们就要撂挑子走人,若是义军人人争相效仿,那何谈匡复大计,恐怕没几天就解体了呢。”
白千劫笑道:“听将军这么一说,我们确实有错在先。可是我适才向将军提到的,挖掘地道,攻入润州之事,还请将军再考虑一下。”
徐敬业道:“你们可以挖掘地道,但我不会派兵给你们,这位高大侠不是说曾在一个月内挖掘过十九座魏晋古墓么?看来是很有本事的,我也不要他独自完成,主意是你们提出来的,你们就应该共同为他分忧,由你们忠义营现有的这些人挖掘地道。”
白千劫道:“将军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高兄以前盗墓,挖掘的地道自然只需一人通行就行了,要挖通一条千百人通行的地道,谈何容易?光凭我们这些人恐怕进展相当缓慢啊。还请将军派几百人来帮忙才好。”
徐敬业道:“这方法本就行不通,还要兴师动众,我只怕不能依你,你们若想证明此计可行,不妨自己去试试,看你们有理还是我有理?”
掘地鼠高万丈道:“若是地道挖通了,又将如何?”
徐敬业道:“若是凭你们自己的力量,挖通了地道,攻入润州城之后,就给你们忠义营全体记首功。本将军治军向来都是同功同赏,同罪同罚,将领与士兵,莫不如此。”
高万丈道:“那好!将军可不要反悔就好。”
徐敬业笑道:“这是一军之法度,千万人有目共睹,岂容反悔呢?只要你们能够挖通地道,让大军进城,功劳自然少不了你们的。”
独孤一方笑道:“我们所做的一切,也不是为了封赏,只是想为义军,略尽绵力罢了。”
白千劫问道:“高兄准备如何挖掘这条地道呢?靠我们这些人力,要完成地道,想来是特别艰难吧?”
高万丈笑道:“我们只负责挖通就行了,至于挖通之后,大军能否同行,还得其他人帮忙扩大通道,要不然这么大的工程,凭我们这几十个人,如何能够完成呢。”
白千劫问道:“那么现在就开始吧,早一天完成,也好有个交代。”
高万丈笑道:“我外号叫掘地鼠,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徒手如何能够挖通地道呢?”
白千劫笑道:“你瞧我这一着急,到把这事给忘了。我们赶快去附近的村庄准备工具去。”
高万丈对独孤一方道:“独孤大侠,可否派几名弟子随我前去呢?”
独孤一方笑道:“高兄何必客气,我这些弟子任你驱策便是。”
高万丈笑道:“也不需这么多,我只需五个人便好了。各位大侠就在这里等候,我们将工具准备好之后,就马上回来。”说着便在神剑山庄的几十名弟子中挑选了五名弟子,这些弟子既有独孤一方事先答应,也俱都愿意听从高万丈的吩咐,一同向润州城左近的村庄而去。
高万丈等人去后,徐敬业命令前军准备用炮石攻城,李宗臣问道:“将军适才不是答应他们,等他们挖通地道之后,再一起攻入润州的么?怎么现在又准备攻城了呢?”
徐敬业笑道:“好歹你也是个将领,靠这些人如何能够克敌制胜?怎么能将希望寄托在这些人身上,他们愿意挖地道,做那徒劳无功之事,就让他们去做就是了。但我作为义军主帅,岂能因小失大,就算他们能挖通地道,也需耗费时日,到时候朝廷的大军增援润州,我们再想占领润州,就难如登天了。所以我们还要靠我们自己,趁早拿下润州城。”
李宗臣道:“我还是觉得不妥,不如再等等,看他们地道进程如何,是否可行,若是可行,我们派兵相助他们,若是只是信口雌黄,我们再攻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