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魄没想到一次失败之后,教主会这么对待自己,是以与教主阴无敌说话时总是满腹牢骚怨望,没想到阴无敌却不在乎将关系闹僵,对自己却半句安抚的言语都没有,就算是前教主在世之时,也从未这样对待过自己,厉魄听闻阴无敌这么一说,心气马上就凉了半截,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教主说得没错,厉魄除了一身武功,确实一无是处,是我自己高估了自己了。”语毕,便忿然离开了飞虎寨的聚义厅。
出了聚义厅,来到广场之中,连忙集结弟子,教他们各种武功,学不会的人,非打即骂,其他长老见到厉魄这个样子,似乎失去了理智一般,平日里他从未如此对待过自己的弟子,今日在众人面前受了气,很显然是拿这些弟子撒气的,饶是如此,厉魄平日里对这些人恩威并施,此刻厉魄心里不好受,打骂他们,他们也并无怨言,其他人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是不敢过问。
简、岑、周三位长老也按照教主阴无敌的旨意,各司其职,将事情交代下去,只等明日一早,便按照要求,去办诸般事宜。
云月宫与玄阴教之间的这场角逐,暂时告一段落,到底云月宫能不能守得住,还要看阴玄灵等人到了中原之后,所施行的手段如何,以及残月等人回到云月宫之后,有没有好的御敌之策。
润州方面,徐敬业囚禁了润州刺史李思文之后,接受了闻达、闻贤等降将的投诚,将他们纳入自己的麾下,然而很显然,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做好,与李孝逸的朝廷大军正面交锋的准备。
他不是不清楚一旦军师魏思温所说的运粮队是向李孝逸的讨逆大军运送军粮,若是不将他们拦截剿灭的话,只要李孝逸的大军得到足够的粮草,那么就会无往而不利,扬州、楚州这两座守备空虚的城池,很有可能会被李孝逸的大军,在旦夕之间攻打下来。
扬州与楚州只要失守,润州义军何去何从,也不知如何抉择才好。然而,徐敬业越是骁勇善战,越是清楚大唐官军铁骑的厉害,越是怀疑这些临时聚集在一起的乌合之众能否抵挡得住李孝逸的大军。
尽管自从扬州起义以来,义军连连告捷,连下楚州盱眙城、都梁山、与润州三座堡垒。但徐敬业认为这些守城的军队,都是地方上承平日久,临时招募的士卒,根本不堪一击,自然也无法与朝廷的大军相提并论。义军势头正盛,所以才势如破竹般连下三城。
有了这种想法先入为主,这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魏思温进取的策略,无论是放弃挥师北上,南下攻打润州,还是这次只派遣小股部队前去追击朝廷的运粮队,说到底,还是在有意回避与李孝逸大军正面交锋,只想通过在江南迂回攻城,拓展势力。
进退有据,徐图进取之言,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遮掩之辞罢了,这时候的徐敬业,已经渐渐淡忘了当初为何起义的宗旨,以及挥师北上,攻取洛阳,匡复唐室的雄心壮志,已经有形无形之中在率领义军逐步走向叛逆造反的道路。
魏思温、鄢云在扬州匡复府时,曾据理力争过,早就有言在先,义军南下,自营巢穴,看似稳妥,实则背离了起义宗旨,正是自寻死路的做法。这些话虽然中肯,但未必顺耳,非但听着不顺耳,而实则是正戳中了徐敬业的心窝,加之徐敬业此人刚愎自用,极好颜面,魏思温等人这般当众斥责于己,哪里能够忍受,多种原因的驱使上,让他最终走向了错误的道路,但无论怎样,这也不能成为他徐敬业自我辩解的借口,若是义军最终被官军剿灭的话,徐敬业则难辞其咎。
徐敬业派遣追击运粮队的小股队伍,由军师魏思温全权指挥,魏思温便命他们分头在官道、渡口等南北交通要道守株待兔,一旦发现了运粮队,便按照徐敬业将军的命令行事,只擒获其中领队的头儿,其他的任其自去。
审问不出结果便罢,若是问出有用的消息,立即用信鸽报知身处润州的徐敬业将军,或者自己。
于此同时,忠义营也分头行事,一方面,玉虚道长派褚玉麟、耿云溪等人率领一队人马,昼夜兼程,向楚州方向而去,一旦探知李孝逸大军的进程动向,则火速鸿雁传书,通知润州知晓;另一方面,武当、峨眉、昆仑、少林、崆峒等门派也率领本门弟子及玉虚道长补充的武当弟子,分别从润州出发,向各处要道关口而去,旨在跟踪运粮队,弄清楚他们最终将军粮送往何处?途中无论有无消息,都命令武当弟子飞马在各队伍之间传达消息,相互联系。
而此刻鄢云、韩英女、梅傲霜等人正在润州附近长江南岸的码头等候船只,只听韩英女道“书呆子,我问你,你不是说运粮队会在码头方向出现么?现在江面上来往船只倒是不少,不过都是私人的船只,并无一条官船,你怎么解释呢?”
鄢云笑道“我只不过是按照常理推算而已,又非有未卜先知之能,我也不清楚到底为何看不到运粮队的官船,就算民船也很少有运送粮食的经过。兴许我们来得不是时候,他们或许已经渡江北上了,也说不定,又或许他们隔一段时间才会送一次粮,毕竟只是零星的运粮队,人数与粮食既少,一次渡江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哪能正巧让我们赶上呢?”
韩英女一边将手指在脸上虚划,一边冷笑道“羞也不羞,明明是自己想得不对,还在找各种理由,我看你从一开始就引导我们犯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