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打着这种念头,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对黑齿常之与李孝逸始终是满脸堆笑,殷勤之极。
只听黑齿常之道:“现在徐敬业既然已经伏法,我们也该班师回朝,将这个好消息带给太后了。”
李孝逸笑道:“没错,黑齿将军若是不介意的话,我们同时启程,一路同行,怎么样?”
黑齿常之道:“既是顺道,一路同行也好。”
两人商量着,留下一队人马打扫战场,然后带领主力部队,同时开拔,向东都洛阳浩浩荡荡而去。
丘神绩找到周兴等人,对他们说道:“我们这次参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然而只要李孝逸与黑齿常之回朝之后,这一切的功劳都将没有我们的份,你们若想再次博得皇帝陛下的信任与重用的话,就必须与我一起快马加鞭,提前回到京城。”
周兴问道:“可是我们就算提前回朝,我们该说什么呢?”
丘神绩道:“就拿徐敬业的尸体做文章,并且参黑齿常之与李孝逸一本。”
来俊臣问道:“徐敬业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文章可做?”
丘神绩阴恻恻地笑道:“因为我怀疑徐敬业根本就没有死,换句话说,这具面目全非,尸骨支离的尸体,并非徐敬业的尸体,而是他瞒天过海的脱身之计。”
周兴问道:“我也认识徐敬业,那的确是徐敬业的盔甲,错不了。丘将军你为何说徐敬业还没有死呢?”
丘神绩笑道:“尸体毁坏成那样,恐怕连徐敬业的爹娘也不认识了,我又怎么会认识呢?只不过,这一切都太不合常理了。各位试想一下,梅傲霜这些人既然拼死也要保护徐敬业杀出重围,可见他们对徐敬业忠心不二,怎么会中途将死去的徐敬业扔在乱石岗中不管不顾呢?他们完全有时间将徐敬业掩埋,而故意不掩埋,让我们发现,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周兴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他们生恐我们去追捕他们,所以见到徐敬业已死,又急于逃命,扔下徐敬业的尸体不管,也是极为正常之事。”
丘神绩笑道:“枉你们在将军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对这些人的心性还没有摸透,你们想一下,玉虚、重玄这些老道是什么人,莫说是这些满口以苍生为己任的老道,就是梅傲霜、白千劫这些总把侠义道挂在嘴边的人,也绝对不会做出如此不义之事。”
来俊臣道:“你说得不错,这些人绝对不会这么做。看来这次还的确是让丘将军说对了。”
丘神绩道:“要是我们能够想办法证明这具残尸,并非徐敬业,而是其他人,那么我们便立了大功。你们之前的御林军职位,也有可能官复原职。”
周兴问道:“可是无论尸体是不是徐敬业,都在黑齿常之手中,我们就算有此疑虑,得不到尸体,就无法证实,这该如何是好呢?”
丘神绩笑道:“我想梅傲霜他们能于千军万马之中,挟持黑齿常之,我们要从他那里盗取一具尸体,应该不是难事吧?”
周兴道:“只要丘将军一句话,我周兴立刻便去将尸体偷回来。”
丘神绩道:“现在还没到时候,我们等晚上再行动,偷到尸体之后,我们连夜离开军营,赶在他们前面到达洛阳,然后我们就有充足的准备来安排我们的计划了。”
来俊臣笑道:“到时候,我们就说黑齿常之身为主帅,迷信鬼神之说,贻误战机,又被叛军挟持,暗中与叛贼达成协议,为了保命,答应放过徐敬业。”
丘神绩笑道:“而李孝逸的罪,就更多了,他多次丢失大量军粮,致使朝廷为了筹集军粮,而国库空虚。并且没能将叛军一举消灭,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并且明知有散兵游勇逃走,没有得到朝廷的指示,擅作主张,不再追捕。这些罪状,无论是那一条,都不得不让皇帝陛下重重惩治他。”
徐敬业走后,鄢云向玉虚道长问道:“道长是要回武当么?”
玉虚道长道:“义军失败了,我们自然是要回武当了。”
梅傲霜道:“可是地狱门还霸占着武当山,武当派这些天来损失了不少人,回去的话,怎么从地狱门手中夺回武当山呢?要不然,我们还是跟着道长一起回武当吧。”
鄢云道:“没错,我们一起回去,这样即便朝廷通缉我们,我们也有办法应付?”
韩英女道:“我们现在的实力,连地狱门都不一定打得过,若是再加上朝廷的兵马的话,我们怎能对付得了呢?”
鄢云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可以带着朝廷的兵马上武当山,让他们帮我们打地狱门啊。”
玉虚道长道:“你是说,让他们相斗,我们坐收渔人之利,趁机夺回武当?”
鄢云道:“不错,现在我们走到哪里,李孝逸与黑齿常之都不会放过我们,我们要是回武当,他们自然也会跟去,而地狱门的人得知我们投靠了徐将军,暂时还不会这么快知道我们义军已经失败,定然以为,我们借助义军的力量来攻打他们。如此一来,他们要么避开与官军的争斗,逃出武当山,要么与官军殊死一搏,无论怎样做,都对我们有百利而无一害。”
白千劫闻言,对玉虚道长道:“我看鄢云小兄弟此计可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反正我们现在也无处可去,走到哪里都会被官军追捕,虽然天大地大,凭我们的武功,他们也不可能抓到我们,但总是要面临着不胜其烦的骚扰,连吃饭睡觉都不得安生。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