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一闪不见,消失在夜色之中。
侯思止知道华山派的轻功神妙,故而也没有率众追去。
韩英女出了白马寺,便直奔洛阳城而去,一路上百感交集:若不是我拿话激他,他便绝不会单独去白马寺冒险,要是不去白马寺,就不会中了侯思止这小人的圈套,本来他是有机会离开的,为了救我,才冒险留了下来,都是我的莽撞,我的一意孤行害了他。
转念又一想,他与师父年轻时候便是一对情侣,只可惜有缘无分,我师父也并没有因为他另娶了他人,而将他忘记,而是一直将他们定情的信物留着,而且佩戴在我身上。如今他为了给我师父报仇,为了救我而死,到了黄泉之下,见到师父,师父应该会原谅他吧,他们生不能相守,死却可相伴,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伤。
世间男子大多薄情,似这般的男子也的确是罕见的。
韩英女想到茹斐君与她师父的这段情感历程,不禁想到了自己与鄢云,不由得会心一笑:想当初刚认识鄢云的时候,是在地狱门的摘星楼,那时她随师父一起夜探摘星楼,错将鄢云当作地狱门的邪徒,刚一见面,便将他打倒在地,而鄢云却也滑头,见到他师父与先师来了之后,便故意赖在地上不起来。
再后来便是房陵保护李贤太子,然后一起从武当到扬州参加义军,在盱眙城我跃上城头,营救鄢云,润州城中,月下谈心,更是向他倾诉了一番心意,重玄道长、玉虚道长等人都看好我与鄢云,并且有意撮合。
我师父临终前在武当山也将我托付给他,然而尽管我与他经历了这么多生死患难,但他总是对我若即若离,不冷不热,虽然平时玩得来,但也只是如好朋友一般,一但我表示这方面的心意,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找理由回避。
后来我才知道,他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女子,那便是云月宫的残月,尽管他们聚少离多,但毕竟是相识在先,但要我退出,我又如何能够做到?爱情如果能够理智地控制,便不叫爱情了。
如果不去争取,也就永远得不到,尽管情感是那么的让人捉摸不透,越是想抓紧,却越是抓空,但这都不重要,即便它是水月镜花,也让古往今来的男男女女趋之若鹜。
英女想到这些,便一下子从适才的忧伤之中,顿时间抽离出来,虽然多愁善感并非她的性格,但却多多少少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儿的共性。
但这一切对于英女来说,也只是一瞬间念头的浮现而已,很快她便回过神来,心想,茹叔叔的尸体还在白马寺,我必须将他妥善安葬,决不能让他死后,还受到侯思止那种小人的凌辱。
想到此节,于是便打定主意,决定再去白马寺一趟,夺回茹斐君的尸体。
而与此同时,白马寺中,当众御林军正打算将茹斐君的尸首扔到白马寺后山的荒野之中的时候,侯思止想了一下,便阻止了他们,因为一向狡狯如狐的侯思止,看到茹斐君的尸首,然后回忆起适才他与华山派梅傲霜弟子韩英女的对话,心想,他们二人必然关系匪浅,要不然此人也绝不会将华山派的游龙剑法与惊鸿轻功练得这么好,既然此人与华山派的关系不一般,华山派的人满口的江湖侠义道,定然不会任由一个为了掩护自己逃走而丢掉性命的人的尸体曝于荒野,我刚才还在为没有除掉韩英女而发愁,而现在我只要用此人的尸体为饵,设下一个陷阱,只等韩英女来抢尸,便能用音波功加上御林军的配合,将她擒杀,永除后患。
想到这里,于是便对众御林军道:“你们去找一个木箱,将尸体装在里面,然后抬到寺门前,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将死者的血衣露在外面,然后埋伏在旁边,只要有人靠近,便乱箭齐下,于此同时,要以最快的速度通知本将军。”
其中一个御林军问道:“将军,我们这么做,敌人一看便知道是个陷阱,她还会往里跳么?”
侯思止阴笑道:“你小子懂得什么?有些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尤其是江湖中那些自诩侠义道的人,明知是陷阱,但为了一些必须要做的事,还是会往里跳。岂能用常理来推断呢?一两句话也与你说不清楚,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那些御林军闻言,也没有再多言,只得领命而行。正如侯思止所料,韩英女第二天早晨,果然再次光临白马寺,同时也一眼发现了寺门前那口大木箱,英女目力极好,隔老远便看到木箱旁边的血衣,而周围却不见一个人影,心想:“这只怕又是侯思止那狗贼想出来的诡计,他估计是猜出我定然会回来将尸体带走,于是便故意将尸体放在寺门前,表面上看,一切风平浪静,但很有可能,那些御林军便隐藏在旁边各个角落,只要我一出去,立即会一拥而上,这样的圈套傻子也会看出来,但我明知是个陷阱,而却不得不往里跳,因为我此刻能活着,完全是因为茹叔叔,若是我不能将尸体抢过来,那便更对不起他了。”
转念又想:“听说死后的人特别重,我的武功轻功虽好,内力也有所增长,但毕竟是女子,不比那些莽汉有些蛮劲,要是换了雷帮主他们,单手便能提着一个人,施展轻功走上十几里也不觉得累,但我却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要是背上尸体,势必行动缓慢,被侯思止那些人围攻。这该如何是好?”
韩英女想到这里,不禁犯难起来,故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