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敬臣见这情形,如果再劝说下去,丘神绩恐怕会得寸进尺,于是厉声喝道:“丘神绩,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你杀了李孝逸将军,你就能逃得出去么?”
丘神绩迟疑了一会儿,锁住李孝逸喉咙的右手松了一松,说道:“你少来恐吓我,大不了与李孝逸同归于尽。我知道就算我现在放了李孝逸,他也不会放过我。与其这样,与一个大将军一命抵一命,倒也不是笔亏本买卖。”
李孝逸道:“你相信我,我本来也只想擒住你,交给皇帝陛下处置。只是你武功高强,是以不得不下狠手。你现在只要放了我,我也可以网开一面,有什么事大家好好商量不是。”
丘神绩怒道:“我才不信你的鬼话,适才若是我无法擒住你,早就被刀斧手乱刀分尸了。”
李孝逸道:“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这样相持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李孝逸看得出丘神绩有些犹豫,是以说话也从容镇定许多。
丘神绩道:“你让人准备一艘船只,然后麻烦李将军送我一程,到了对岸,我自然会放了你。若是你的属下追过来,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李孝逸道:“那不行,你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若是到时候你为了永除后患,出手伤害我,怎么办?”
丘神绩见他不同意,于是又紧紧扣住他的喉咙,喝道:“你现在没有别的选择,要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李孝逸现在已经无法说话,只得勉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丘神绩见状,一边挟持着李孝逸,一边对马敬臣说道:“速速给我备船去。”马敬臣只得同意。
于是马上让人在伊河边上准备了一艘船只,丘神绩急道:“船夫呢?我不会操舟啊。”
马敬臣嘴角微扬,阴笑道:“丘将军请稍等,我马上去找个船夫来。”心想,没想到你丘神绩武功盖世,竟是个旱鸭子,李孝逸将军早年便操练过水师,水上功夫极好。再给派个李将军当水师时的将领做船夫,到了伊河中央,便让船夫将船弄沉,届时不但李将军可以逃脱,而那水师将领也可将丘神绩在水里折腾一翻后,擒上岸来。
于是便去做安排,不一会儿,一个五大三粗的船夫便与李孝逸、丘神绩一起上了小船,向伊河对岸划去。
到了伊水中央,那船夫为了谨慎起见,还特意试了试丘神绩是否会洑水,于是趁着风浪,特意将船桨掰断,船只随着波浪左右摆动,丘神绩果然站立不稳,极是恐惧。
心想,糟糕!适才情急之下,说漏了嘴,告诉了马敬臣自己不会操舟的情况。现在如果小船在水中沉了下去,该如何是好?
转念又想,就算是船沉了,我也要死死抓住李孝逸不放,决不能让船夫将他救上岸去。
那船夫心中暗笑道:“果然是半点水上功夫也不会,现在若是将船弄沉,或许他还能爬上去,还是再等等再说。”
为了让丘神绩放松戒备,于是对他说道:“丘将军,我原是伊水边划船划了二十多年的船夫了,李将军上次为了渡河,特意召我来军中效力。船桨划断是很正常的事,现在风浪小,只要控制好,一支船桨也能划上岸的,只不过要慢些。”
果然,丘神绩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放宽了心,于是对那船夫说道:“你可要小心了,要是船沉了,你或许能游上岸去,但李将军可就得与我一起葬身鱼腹了。”
那船夫笑道:“你就放心吧,我就是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敢让李将军有危险的。不然,我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脱的。”心中却暗笑,你还不知道李将军早年曾做过两年水师都督吧,他的水性比我还好。只要到了水里,被擒住的可就是你丘神绩了。
丘神绩道:“你知道就好,赶快划船吧。”
说话之间,船只已经将近到了伊水中央,突然之间,那船夫向水里一跳,丘神绩这时才意识到危险,连忙扣紧李孝逸的脉门与喉咙,慌里慌张地说道:“你快命令他赶快上来!快!快!”没想到李孝逸半天不回答,紧张恐惧之下,丘神绩的手扣得更加紧了,口中还在不断得催促。
李孝逸差点被他掐死,无奈船底虽然被那船夫凿了个大洞,不断有水涌上来,但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沉下去。丘神绩低头一看,更加着急了,李孝逸灵机一动,若是再不下水,很有可能顿时就把命断送在丘神绩手里。
于是脚下在倾斜的船沿上一蹬,身体顺势向后倒去,丘神绩猝不及防之下,被李孝逸一同拖下水去。顿时就喝了几口浑浊的河水,眼前一黑,头脑有些晕眩,再也顾不得扣住李孝逸,连忙闭气,他虽然不懂水性,但内功极好,在水底闭气时间,比常人要长得多。
于此同时,双手乱抓乱拍,但由于不懂洑水技巧,只知上下扑腾,如同落水的公鸡一般,一个头不时在水面浮沉。
这时候,李孝逸已经摆脱了丘神绩的束缚,冒出水面,对那船夫比划了几下。两人又同时钻进水里,那船夫用匕首在丘神绩的腿上胡乱攒刺,李孝逸则抓住丘神绩不断向下摁。丘神绩疼痛之下,再也无法闭气,在水里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灌了一肚子河水,便昏厥过去。于是李孝逸便与那船夫携着半死不活的丘神绩,向伊河南岸军营方向划去。
马敬臣在岸边见状,连忙派了几个水性好的人,下水去接应李孝逸。不一会儿,便将丘神绩拖上了岸,为了防止救醒他之后,他还有余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