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业听韩英女认出李贤太子,笑道:“这位小姑娘说得没错,这正是李贤太子。武氏密令丘神勣将李贤太子押送到京城,那时我已知晓,本来按照武氏的意思,是命丘神勣暗中处决李贤太子,我得知太子被囚天牢之内,然后托朝中关系,对丘神绩施压,只要李贤太子被害,他丘神绩不但会被免职,而且性命不保。”
徐敬业续道:“丘神绩是自然清楚谋害太子,是什么罪过,既然已经被人知晓,即便能过得了武氏这一关,我与李唐皇室宗亲,也不会放过他。于是便收了我的银两,暗中用一死囚代替李贤太子,处死了死囚。我救出李贤太子之后,发现他在天牢之中,已然被丘神绩折磨得不成样子,被灌了哑药,不能说话。我延请多位名医,依然不能治愈,又不能长期将他安置在我的府上,只得让他到扬州我弟弟敬猷的万木园中暂时居住。”
魏思温接着道:“后来徐将军无故被贬,我等也流落不偶,于是得到太子的首肯之后,便举起义旗,占据扬州,起兵反武。”
本来在场的许多江湖人士。尤其是之前见过李贤太子的,早就在心里起疑,他们俱都听闻李贤太子遇害,丘神绩也因此事被贬为叠州刺史,何以李贤太子会出现在此处?但谁也不敢公开提出质疑,这会儿经韩英女冒冒失失地一问,再听到徐敬业将军,与军师魏思温的答复,这才恍然大悟。
玉虚道长等人听徐敬业解释之后,又向主座上的李贤太子执礼。徐敬业问道:“敢问道长上下如何称呼?”在这之前,他也接待了许多崆峒派的道长、与昆仑派的道姑,是以知道如何问才算恭敬得体。
玉虚道长笑道:“贫道法号上玉下虚。”重玄、清风、长眉等武当道长也一一自道法号,向李贤太子与徐敬业等人执礼。
玉虚道长继续指着梅傲霜等人说道:“这位是华山梅傲霜梅女侠,及其弟子韩英女,神刀帮帮主神刀无敌雷傲天、打穴神手凌霄凌大侠的高徒鄢云……”
梅傲霜等人也俱都颔首为礼,玉虚道长笑道:“适才在门外高唱歌谣的正是鄢云,这首歌诗也正是他所作。”
魏思温抚掌赞道:“原来那首歌谣是你的大作啊,鄢云鄢少侠能文能武,甚是难得。因为这首歌谣几日内唱遍扬州的大街小巷,我便将之作为义军的行军歌,十几万大军一起引吭高歌起来,的确是声调铿锵,振奋人心,有利于提高我军士气呢。”
随后又对徐敬业道:“徐将军,如此人才,应当重用才是!”
徐敬业心中还是轻视书生,但既然魏思温提出来要重用他,也不好驳了军师的面子,于是说道:“艺文令骆宾王的记室房,经常忙不过来,鄢少侠既然能作诗文,那就让他暂时当个记室主簿吧。”
魏思温闻言,自是不悦,刚想宽慰鄢云几句。没想到鄢云听说可以与撰写檄文的大诗人骆宾王共事,欣喜不已,丝毫也不介意官职大小,当下跪下谢道:“多谢徐将军赏识。”韩英女见鄢云这么高兴,还以为封了个大官给他做,心中也替他欣喜不已。
徐敬业命他起身,同时打个手势,让他暂且退向一旁,随即向玉虚道长问道:“道长率领这么多人,自武当山不远千里来到扬州,才是名副其实的‘大义精忠’,以道长在江湖上的声望,徐某本应虚位以待才是。”说着,便要起身让座。
玉虚道长自是知道这只是谦辞而已,当下连忙推辞道:“将军请坐,既然将军如此隆情相待,那我就实话实说了。说来惭愧,我们武当若不是受武林第一邪派地狱门攻击,自知不敌,也不会放弃守卫武当,前来扬州了。不过我师兄重玄道长听说将军在扬州起事,就决定同意鄢云小兄弟的建议,率领武当所有弟子,前来投军。希望对义军有所助益,至于武当山,目前已经被地狱门占领,只有待来日义军成功之后,再重新夺回了。”
徐敬业听出玉虚道长话里有话,连忙说道:“即便如此,武当举全派之力,来相助义军,也是天下之表率。玉虚道长请放心就是,起义不成功则已,若是能成功将武氏赶出朝堂,还政于中宗皇帝,恢复我大唐江山,到那时我必亲自率兵剿灭地狱门,让道长们重返祖庭,以报答道长今日之情。”
玉虚道长连忙向徐敬业揖了一礼,毅然说道:“有徐将军这句话,我武当派上下,就算人人战死沙场,也毫无怨言了。”
其他门派或有同门被囚于地狱门,或与地狱门有过仇恨,听说徐敬业将军来日会领兵剿灭地狱门,俱都极是激动,纷纷喝彩起来。
待得众人平静下来,军师魏思温灵机一动,连忙向徐敬业说道:“徐将军,这些江湖好汉,或僧或道,缁素不一,有男有女,适才我们不是正讨论如何安置这些义士么?”
徐敬业急忙问道:“怎么军师又有好主意了?说说看。”
魏思温笑道:“本来这些义士人数不满一支队伍的编制,确实不好安排。现在有了武当派上千人的加入,我们就可以组建一支忠义营,由武当派玉虚道长率领,将军以为看如何?”
徐敬业看出这里许多江湖人士,不时注意到主座上的李贤太子,始终一言不发,而自己却从头到尾都在发号施令,未免不妥,于是向“李贤太子”请示道:“李贤太子,以为军师的提议是否妥当?”
胡二牛向唐之奇看了一眼,见唐之奇微微点了一下头,于是便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