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苗想了想,道:“因为……我不能去陵山县。如果去了,恐怕就走不了了。”
“为什么会这样?”李清冬和康欣怡都感到莫名其妙,追问原因。
丁二苗也不隐瞒,把自己的身世情况説了一遍,然后又説道:“我不是怕死,而是不忍心生灵涂炭。如果和那帮老鬼阴兵遭遇,一旦打起來,倒霉的不仅仅是我,还有一个村子的村民……”
“这么厉害的鬼阵,那你这辈子,不是永远无法回家?”李清冬捋着胡子,皱眉説道。
丁二苗苦笑了一下,道:“暂時不管他,车到山前必有路。等以后,我的道法再精进一些,或许有办法破解。”
“对,師叔不要担心,等我抽个空子,亲自去走一趟,看看那个什么鸟阵,究竟有多厉害!”李清冬宽慰道。
丁二苗撇撇嘴,道:“得了吧你,就你那兩下子,呵呵,呵呵呵……”
“大不了,我们再叫上吴師叔,我就不信,合三人之力,还破不掉哪个鬼阵!”李清冬不服。
“以后再説,以后再説……”丁二苗系好安全带,躺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康欣怡默默地听着,已經打开导航,另选了一条路,建议绕道金陵城,然后再去茅山。丁二苗点点头,表示可行。
当晚在金陵城郊,三人找了宾馆休息。
睡在床上,丁二苗都能感觉到自己心潮澎湃,心绪难平,念了十几遍静心咒,也无法安宁心神。算算距离,这里到陵山县还有四百多里,可是自己的血脉流动,依旧受到了影响。
次日一早,再見面的時候,康欣怡吃了一惊,问道:“二苗,你的气色不好,不是生病了吧?”
“没有,只是没有休息好。”丁二苗勉强一笑,催促上路。
康欣怡不敢怠慢,即刻动身,取道茅山。
车行急速,下午三点多的時候,丁二苗和李清冬康欣怡,來到了茅山的西山脚下。
李清冬拿起电话,通报吴展展,请吴展展派人來接。因为李清冬丁二苗都没有來过茅山,不认识前往虚云覌的路径。
“怎么你们茅山弟子,不认识回家的路?”康欣怡大感奇怪。
“嘻嘻,这还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走到这里,丁二苗的心绪已經完全恢复,再不是早上那病恹恹的样子,嬉笑道:“李清冬也是一样,从來没有來过茅山。”
李清冬挥挥手,道:“師叔説错了,我其实是來过茅山的,很早以前。但是那時候,我还不是茅山弟子,也没有去过虚云覌……”
三人一边説话,一边根据吴展展的指点,乘坐缆车來到大茅峰三茅祖師殿。坐在缆车中,极目四望,果然山势秀丽,林木葱郁。
茅山一直被列为道教名山,第一福地,第八洞天,好山好水好风景,自然不用多説。
丁二苗等人一下缆车,三茅祖師殿门前,就走來一个细皮嫩肉的年轻道人,稽首为礼,问道:“几位可是要去虚云覌的?”
我去,这傢伙是誰?为什么師妹吴展展派他來迎接?
丁二苗心里登時泛起一股酸水,斜着眼问道:“嗯,我是去虚云覌的,你是誰啊,是不是我師妹吴展展,要你在这里等我们的?”
道人恭恭敬敬地回道:“我是茅山道院的玉字辈弟子,道号玉泉,论辈分,吴展展是我師叔祖。我在虚云覌里协理双火真人的大葬之礼,受吴展展師叔祖的委派,在这里迎接丁二苗師叔祖和李清冬師叔……”
原來是个師侄孙?
丁二苗心里的醋意烟消云散,嘿嘿一笑,道:“我就是你丁師叔祖,这个老头子,就是你李清冬師叔。还有这位,是我的朋友,也是你吴展展師叔祖的朋友。那个……玉泉,你就带路吧。”
玉泉道人答应一声,侧身伸手,指了指南边的一条登山道,然后头前领路。
李清冬终于見到了比自己辈分低的茅山同门,喜笑颜开,问玉泉道人:“我説玉泉師侄啊,茅山道院里,你的辈分很小吧?”
看这玉泉道人的年紀,也不比丁二苗小,可是还要称呼丁二苗吴展展为師叔祖,所以李清冬推测,玉泉的辈分一定很低。
“看來李師叔不經常來茅山。其实在茅山三宫五覌,就是崇禧万寿宫、九霄万福宫、元符万宁宫,德佑覌、仁佑覌、玉晨覌、虚云覌、干元覌,数千上清弟子之中,我的辈分算是高的,叫我師叔祖的人,比比皆是。”
玉泉口齿伶俐,一边走,一边解説道:“茅山大教的辈分,依次为:洪、强、兴、永、发,普、纳、玉、隆、昌……。現在最高的也就是普字辈,和捉鬼教派的吴展展師叔祖平辈。”
丁二苗和李清冬对視一眼,各自心花怒放。真没想到,论资排辈,捉鬼教派的辈分竟然这么高!
玉泉似乎看出了丁二苗和李清冬的心思,道:
“捉鬼教派的真人们,都是年纪很大以后才收徒弟的,而且又是单传。所以,门下弟子的辈分就越來越高。而我们道院不一样,收徒弟没有那么多限制,所以辈分延续的很快,現在在我之下,第四代第五代弟子,都有不少人了……”
“那这些道士,比我低了五六辈,他们都该怎称呼我啊?”丁二苗來了兴趣,问道。
玉泉一笑,道:“一般來説,会叫你老真人。因为你辈分太高,已經没法称呼了。”
“老真人?”康欣怡看着丁二苗,捂嘴大笑。
丁二苗和李清冬也相視一笑,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