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基纳城下北肯军队的军营外,一队矫健的身影在浓密的灌木丛中穿行。
基纳城外的地势原本就高低不平还长满了灌木,最近过于充沛的雨水更是让这里的杂草和灌木提供了疯长的条件。
深夜里潜伏在杂草丛生的浓密灌木丛中非常不容易被发现。
“队长,已经确认目标。”一个好像山猫似得身影从远处快速而又悄无声息潜行了过来,对趴在一处高坡上的斥候队长小声的汇报着。
这些斥候都是来自于山里的山地人,不同于那些精于射箭的同伴,他们更加擅长追踪猎物和隐藏身形。
这种在群山中磨练出来的技能在军队中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施展,刚铎军中最为精锐的斥候大多都是来自于山区。
在高坡下面不远处就是北肯军队的军营,此时天色变黑,军营内点起了无数篝火,士兵们三三两两的围着火堆而坐,军营的四周能够看到很多正在巡逻的士兵,不过并不是十分的严密。
这也不怪负责巡逻的士兵懈怠,此时在基纳城附近只有城内城外这两支大军,北肯军队在数量上还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这时候谁也不会想到刚铎军队会突袭他们的军营。
“好!撤退。”斥候队长谨慎的看了看四周,悄声说道。
他们此行的任务就是确认敌军的分部情况,现在已经完成,自然要快速返回禀报了。
在斥候队长的带领下,一行人弯着腰敏捷的离开了高坡,消失在了黑暗中。
在基纳城东部将近二十里远的一处平地上,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骑兵群正寂静的集结在那里。
身穿黑甲的他们在深夜里非常难以辨认,狰狞头盔的下面是一双双冷酷无比的眼睛。
两个军团整整将近五万人的骑兵群如同雕塑般在深夜的寂静中散发着无穷的杀意。
为了确保不被暴漏,骑兵队伍里并没有火把,马蹄也全部用厚厚的亚麻布包裹了起来。
从远处望去,静静矗立在黑夜里的骑兵群就好像一群从深夜里走出的死亡骑士一般显得格外的诡异和可怕。
站在骑兵方阵最前方一身黑甲的卡布里注视着远方,此时他的心里正焦急的等待前面的消息。
卡布里虽然鲁莽但他并不蠢,陛下命令他带领骑兵长途奔袭为的就是把对方主力彻底消灭在基纳城下。
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一时的急躁,而冒着计划暴漏的风险去袭击并没有探明情况的敌营呢
“嗒!嗒!嗒!”急促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非常清脆。
战马还没有挺稳,马上的斥候就蹦下来单膝跪在卡布里身前急促的说道:“大人,目标已经确认!”
卡布里深吸一口气,举起右手,他身后安静矗立的骑兵群在这一刻就好像出鞘的利剑一般迸发出狰狞的杀气。
北肯军营内,疲惫不已的士兵们早已进入了梦想,负责警卫的巡逻队也打着哈气,无聊的向四周张望着,特别是军营后方的守卫更为稀松。
没有人注意到在他们的后方一道黑线正在夜色的掩护下飞快靠近着。
“什么声音!”
哨塔上正在打盹的哨兵听到远处隐约传来的轰鸣声,慌忙打起精神站在高处向远处望去。
“敌袭!”
等到哨塔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时,轰鸣的马蹄声已经清晰可闻了。
一切都太晚了,宛如黑潮的刚铎骑兵已经冲到了北肯军营百米范围内。
“哗啦!”
碎木飞散,营地那并不牢固的围栏在最前排刚铎重骑兵的全力冲锋下脆弱不堪。在大地的剧烈颤抖中,黑色洪流汹涌而入,
“敌袭”
北肯军队营地内一片混乱,士兵们被嘈杂的声音从睡梦中惊醒,他们来不及寻找兵器,穿戴铠甲便惊慌失措的涌入了帐篷。
惊慌失措士兵们刚刚从帐篷里跑出来,就看到无数刀光在眼前闪烁,刀光掠过,鲜血迸溅,尸体被战马撞得支离破碎……。
再精锐的士兵。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身上没有盔甲,手中没有武器,面对面对武装到牙齿的刚铎骑兵,也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这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很多人来不及逃跑就直接被疾驰的战马撞飞,然后落在地上又被无数战马他国化为一滩滩无法辨认的肉泥。
冲入军营的刚铎骑兵点燃了沿途所有的帐篷,火光中一个个身穿黑甲的刚铎骑兵就好像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魔鬼一般狰狞恐怖。
“集结!集结!”
从帐篷内飞奔而出的军官们一边狼狈不堪的穿着盔甲,一边大声的嘶喊着,试图集结队伍阻挡骑兵的冲势。
可惜,仓促集结的部队在全速奔驰的刚铎骑兵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刚刚聚集起来的方阵一个接一个的被撞散。
最后士兵们发现那些骑兵们专门向人多的地方发起冲锋后,便再也不听从军官们的命令拥挤在一起而是四处溃散。
恐慌的情绪一旦产生便不可抑制的传染了起来,溃兵们再也顾不上反抗了,他们手脚并爬的向中营方向逃去,那里还没有受到骑兵的袭击,是他们逃生的唯一希望。
就像多米多骨牌一般,一旦推到了第一块挡板,那么后面的挡板就会随之倒下。
大量的溃兵涌入了中营,让刚刚组织其防御的中营方阵瞬间变得混乱无比,而数目变得越来越多的溃军不断向后方逃去,不断把前方试图反抗的方阵冲散……。
北肯军营的中营大帐内,梅雷迪斯正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