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动了,我以为还要坚持一下呢,没想到到底是没忍住。”看到前方雷德军阵正在向中部包抄的右翼部队,凯恩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战斗一开始,凯恩就把目标锁定在了雷德军队的右翼部队,之前的所有动作都是为了吸引右翼部队走出军阵。
所以先是命令步兵全力进攻敌方中部,消耗对方中部部队的战斗力,然后命令加尔斯率领骑兵向对方左翼发动冲锋。
雷德人对于骑兵一直都非常警惕,可以说因为与比迪斯王国长时间战斗,他们对于用步兵对抗骑兵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
既然他们那么在意骑兵的冲锋,那自己就送给他们一波骑兵作为诱饵,果然左翼部队与骑兵纠缠在一起后,对方终于忍不住开始从中部抽调部队赶去增援了。
中央大营的部队被抽走,凯恩就马上命令弩车箭车对敌方中部进行凶猛打击。
双方步兵经过长时间的战斗都已经疲惫不堪,气势都低落了很多,雷德士兵们更是因为后方有援军才一直这么坚持着。
可是现在猛然间后方出现大规模混乱,而且还夹杂着让人心惊胆战的巨响,前线士兵的气势必然会大幅度下滑,此消彼长之下刚铎步兵就会占据优势。
前线部队溃败,后方其他部队又混乱不堪无法形成有效抵抗,这就造成了对方中部出现无法控制的情况。
对方指挥官布置的这个阵型虽然没有什么机动性却非常适合现在的局势,想要击败对方只能从两翼着手,否则即便取得了优势,也无法彻底取胜。
v型军阵的两翼是整个军阵最为重要的地方,只单单是一侧出现变故,位于大军中央的主营还可以在右翼的保护下安然无恙,可如果两翼都出现了问题那整个军阵就彻底涣散了。
对方指挥官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最初无论中部和左翼的战局多么惨烈,多么胶着,他都没有命令右翼的部队移动一步。
可是现在中部的突然溃败却让毫无准备的他遇到了一个两难的选择。
一个就是命令军队主营后撤躲避刚铎步兵的锋芒,可如果那么做的话,虽然在右翼的保护下主营不会受到威胁,却无疑就把左翼正在与加尔斯骑兵纠缠的几万部队暴漏在了刚铎军队之下。
到时中部的刚铎步兵向左包抄,配合正在于左翼刚铎军队纠缠的骑兵就能把左翼的几万部队彻底困死。
虽然说损失左翼几万士兵,但却保住了大部分部队不受到波及,特别是主营没有威胁,军心不会动荡,还是可以接受的。
另一个就是命令右翼的部队向中部靠拢迂回,将中部的刚铎步兵困住。那样不但能够解决中部的危境,还能一举将刚铎军队全部围困,赢得一场大的胜利。
显然雷德指挥官选择的就是第二种方式,他现在已经不单单想要在刚铎进攻下守住尼恩,还想一举消灭自己的这些部队,而这恰恰是凯恩最想看到的。
现在对方左翼已经与加尔斯军团纠缠在了一起,右翼在向中部移动的话,这个v型军阵就彻底散了。
v型军阵最为重要的两翼防护功能被自己破了,就到了迪恩出场的时候了,这也是凯恩没有命令迪恩参与进攻,隐藏兵力的原因。
其实对于凯恩来说,敌方中部溃败的情况下,对方指挥官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对于他都是有利的。
如果对方大营在右翼的掩护下后撤,那凯恩就命令大军把左翼的几万雷德精锐步兵吃掉。一下子损失将近三分之一的兵力,对方必然会后撤,到时想要继续追杀还是围困尼恩,就看自己的选择了。
如果对方指挥官太贪,太过想要赢得这场战斗,命令右翼移动想要做最后一搏,那更好。
那样自己就能一举给对方以重创,到时最不济也能够让对方大败,彻底丧失与自己抗衡的本钱。
对于指挥数万人交战的将军们来说,战场上最为可怕的不是凶猛的敌人,也不是瞬息万变的战局,而是他们心中的那份侥幸和贪意。
一旦心中有了只要这样自己就取得了胜利,那他们被蒙蔽的双眼就看不到隐藏起来的危险了,一项小心谨慎的克劳德此时就犯了这种只要是军人就有可能犯的错误。
“好了,轮到你了。”转头看了眼神情激动的迪恩,凯恩沉声说道:“此战胜利与否,结果全在你的身上了,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属下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迪恩单膝跪在凯恩面前行了一礼,站起身跨上身旁的战马向后方奔去。
看了眼迪恩消失在黑夜里的背影,凯恩对跟在身旁的泰隆说道:“击鼓!升起死战旗,我要告诉全军,这是决战没有撤退只有生死!”
刚铎大营后数百米外的一处坡地后方,黑压压的刚铎骑兵好像雕塑一般安静的耸立着,远处传来的火光和喊杀之声没有让整齐的队列产生一丝波动却让他们身下的战马有些不安的刨动地面。
骑兵手中的长矛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寒光,身上的漆黑的盔甲好像能够把人的灵魂吸引进去。
这是黑色军团的骑兵集群,这个兵力达到四万人的骑兵群从战斗开始到现在他们一直都被安置在后方没有参与任何战斗。
此时虽然前方的喊杀声让所有人浑身热血沸腾,但军纪严明的他们还是稳稳的站在这里等待军令。
“全军注意!”突然间一队队手举火把的传令兵策马狂奔在整个队列当中,大声叫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