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安釜祥随其母亲住到乡下别院后,便过起了游手好闲的生活。
他不热衷修灵,不热衷仕途,没事便在乡下种种地,过着遛鸟斗鸡的生活。
安釜泽是瞧不起他的。
“三弟别来无恙!”安釜泽点点头,敷衍道:“今日祭祖,我们兄弟齐心,不必虚礼了!”
“是兄长!”
安釜祥俯身低头,忙退后到安釜泽的身后,两人便再无多言。
安英武痴傻,吵闹不堪,但祭祖如此大事,安子昂不在府内,安府唯有的孙子辈男丁定是要去的。
府内医者对他用了药,他今日特别安静,乖乖跟在安釜泽的身后,宛若一具提线木偶般,不声不响,任由摆布。
祭祖的队伍从京师出发,浩浩荡荡的前往碧落山,安家的祖坟便在那里,占据了半个山头。
女眷们跟着队伍的末尾,待到山脚时,男丁上山拜祭,女眷只需要在山脚下焚香拜一拜便可。
被禁足半个月的钱氏也破例出来了,作为现在名义上的当家主母,她的气势不减当初。
她兀自搀扶着张老太太,在两个女儿的陪同下,拜祭完毕后,便在山脚下的临时别院休息。
安攸宁也扶着母亲,到了另一间厢房,稍作休息。
男丁们上山,行礼祭拜,再下山,怕是要到晚间了。
若是再耽误一会,时辰太晚的话,恐要等到明日方可启辰,返回京师。
阿花阿木一进屋子,便开始收拾起来。
“小姐,这榻上的被褥也太单薄了。”她在屋内转了一圈后,很委屈道:“山脚下的屋子,常年不住人,昨夜又下了一场雨,便显得越发湿冷了。夫人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别怕,我带了被褥,这便去马车上取!”阿木急匆匆转身而去,待返回时,沮丧着一张脸,愤愤道:“奴婢找遍了马车,均未寻到我们的东西。我去找马夫询问,他竟狡辩,说他一概不知。”
阿木气得差点红了眼,“他们分明是故意欺负人。”
安攸宁听闻,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
昝氏见状,忙拉住她的手,劝解道:“前几日,我们方得罪了钱氏,这些人狗眼看人低,自然是会来踩踏我们。宁儿,无妨,母亲穿得多,不冷。”
母亲的故作轻松,让安攸宁有些心疼。
她乖巧地点点头,轻语道:“其实我从鬼魅森林回来时,曾为母亲带了礼物,一直未曾拿出,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她冲着软塌之上,素手一挥,顿时,一张墨顶花斑狼的狼皮赫然出现,占据了半张榻的位置。
这张狼皮毛发冗长,油光泽亮,还带着狼头,四阶灵兽的狼头,足有二十斤重,粗狂的狼脸上,紧闭的狼眼下,一口怒张的大嘴里,两根獠牙威风凛凛的龇出来,还有它未曾处理的爪子,爪尖锋利,让人心颤。
猝不及防下,阿花阿木吓得跳起身来,相拥到一起,眼里唯剩下惊恐之色,“小姐……这……这是……”
她们从小长在将军府,从未见过如此面目丑陋凶残的灵兽!
倒是一旁的昝氏,神态镇定。
她身子微颤一下,便静坐一旁,眼神紧盯着那硕大狰狞的狼头。
这个家伙便是女儿在鬼魅森林狩猎而来?
她的女儿可是不会修灵的纤弱女子,要是……要是……
昝氏不敢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