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非非,道听途书,一经人的传播,许多事情便变了味,失了形。
最后竟变成了,安釜泽做下泯灭人心之事,气得先祖降下恶疾以示惩戒,安府二房一门全家遭殃。
安釜泽身受重伤卧床不起,夫人与女儿则全身生疮几近毁容,唯一的独子,何曾英气逼人的一个少年,如今痴痴傻傻,不如一个废材,唯一身体硬朗的张老夫人脑子一热,大闹佛门圣地,冒犯了佛祖,回府后次日便卧床不起,再也没有动静了。
此时的安将军府,完全是一堆老弱病残废,哪里有曾经安老将军在时的威风。
安将军府,张老夫人的主屋内,一屋子人全部垂头丧气的静坐着,
外面的那些传言让安釜泽不堪其扰,甚至在朝堂上,不少大臣明里暗里的嘲讽他,似乎连皇上也听到了一些传言,近几日在朝堂上,动不动找他的刺,那些大臣们全部是见风使舵的主,便有人迫不及待地站出来,参他一本。
什么治家不善,搅动京师风气。
什么管理属下不严,城门口的两个小守卫竟跑去喝花酒,喝完花酒还耍赖不给银两,出手伤人等等。
这些小事,平日里侍卫们私底下并没少干,所有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到。
此时,这些小事情全部变成了惊天的大事情,分分钟能将安釜泽压地喘不过起来。
“母亲,您老便不要再胡闹了!”安釜泽扶着额头,头痛不已道:“皇上如今都厌弃了我,特让我沐休几日。您在胡闹下去,我这三品的护卫参军怕也当不下去了。”
“釜泽我儿,母亲何时胡闹过!”安老夫人拿着手帕止不住地抹着眼泪花,:“你说说,母亲为何要拖着病体去白云寺,我难道是为了我自己吗?你也不看看……”
说道此处,张老夫人便悲从心中来,安耐不住流眼泪,“你与英哥儿去了一趟鬼魅森林,一个拖着病伤体,一个变得痴痴傻傻,本想趁着清明祭祖,能得到祖上护佑,求得平安。谁曾想却发生了那事……”
“嘤嘤嘤……”张老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去,“你说我们怎么变得那么倒霉,如今传出那样的有损家门的风声,若是老爷回来,老妇人如何向他交代啊!”
张老夫人越哭越伤心,一旁的钱氏也从怀中取出帕子开始抹眼泪。
“二爷,你也莫怪母亲,她也是想要向悟瑞方丈求得灵符,为您,为英哥儿求出一分生机啊!”钱氏假意抹着泪花,向安釜泽求情着,
实则,她心里冷哼着。
张老夫人,口口声声打着为儿孙着想的名号,实在还不是为了她自己。
她以为她不知晓了。
那日她在碧落山下的庄子里,亲眼目睹了死尸复活,尸块乱飞,吓得惊叫连连,夜不能寐,近几日更是茶饭不思,日渐消瘦。
张老夫人日渐古稀,她也开始怕死了。
所以那日在白云寺,她才不管不顾地非要向悟瑞方丈讨要灵符,惹出一堆笑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