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流心中苦涩,肚子里装满了黄连水。
他欲哭无泪,摊了摊手,无奈至极道:“王妃,您口中的阿芝,她狡猾得厉害,一般的房子根本关不住她。何况她还善于乔装,混在王府中,闯下一堆祸!”
“那日夜间,她扮成肖管家,将一众家丁小厮集中到一起,连夜拆了王府西的凉亭,推平了假山,将殿下偌大的练功场也整整齐齐用锄头锄了一遍地,浇上水,热火朝天种了一晚上花草。待第二日兵士去操练,全部傻眼了。”
这一顿操作猛如虎……
安攸宁心里很想笑,不过憋着没有笑,“那肖管家呢?那么大的动静,他不知晓?”
说起这件事,乐流憋屈得厉害,“肖管家上了年纪,夜里睡眠不好,刚瞧了医者,服了安神汤药,第二日,他醒来遇到如此大事,气得吹胡子瞪眼,众位家丁众口一词,均说是服从了他的命令。现在……现在肖管家怀疑自己得了失癫之症,正四处求医,每日咽着难喝的汤药,自责得不得了!”
“可那阿芝还不知收敛,她扮成厨房胖寡妇的模样,去勾引后院劈柴的光混汉,光棍汉以为胖寡妇对他有意,等碰到真的胖寡妇时,上前套热乎,结果被胖寡妇打得满地找牙,躺在床上,半个月过去了,还下不来地。”
“她往婢女的处所扔青蛇,吓得众人失声尖叫,衣衫不整跑出屋,被闻讯赶来的侍卫们瞧了正着,府内婢女们要么闹自杀,要么闹着嫁给侍卫,乱成一锅粥!”
“她往侍卫屋内放烟雾,呛得他们光膀子逃出来,众人以为侍卫营走水,端盆端水来营救,结果……结果众侍卫也被看光光。”
“现在府中丫鬟侍女小厮们,互相见面,如避蛇蝎。所有人都觉无脸见人!”
“她前几日扮成马夫,将殿下最心爱的那匹黑色骏马,尾巴毛剪秃了!”
“……”
乐流越说,司沐夜的脸色越难看,安攸宁尴尬地不知如何接话。
阿芝,这祸事闯得,让人头疼不已。
“好了好了……”
安攸宁有些头疼,赶紧打断乐流的控诉,尬笑着:“阿芝年幼,性子淘气,回去后,我定会好生看管!”
王妃,您的属下犯下如此大错,是嘴上说,好好看管一下,就可了事了吗?
乐流正色望着自家主子。
殿下,这事千万不能如此过了。
夜王府从未如此人心惶惶过,何况还有誉王殿下,等到了京师,圣怒之下,天地动摇,殿下因为一个下人,平白担了无妄之灾,冤不冤?
司沐夜侧目望着少女投过来讨好般的笑,憋着心中的那股郁结之气,一下子就顺畅了。
凡是她维护的人,他定无条件维护着。
“咳咳咳”。
司沐夜假咳两声,望着乐流,一张严肃脸,“阿芝犯事时,你在何处?”
“我……”乐流一下子被质问的无言以对。
每次他收到消息时,她早就逃之夭夭,再得知她消息时,第二件案子已经悄无声息发生了。
那个千变万化的少女,简直防不胜防。
乐流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司沐夜冷脸道:“堂堂夜王府一干人等,被一个小姑娘玩得团团转,毫无反击的能力,你还有脸跑来诉苦?”
乐流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