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与阿花搀扶着起身,抽抽搭搭道:“小姐,您莫要着急。一月前,将军与夫人返回安将军府,二夫人在张老太太跟前添油加醋,说夫人被劫匪劫持而去,那么多日……”
阿花瞅着安攸宁变了脸色,声音越发低了,“老妇人也没给大夫人好脸色,夫人一时郁结在心,病倒了!”
母亲病了?
衣袖下,安攸宁的手紧握成拳。
前世的这个时候,父亲战死沙场,母亲开始病卧床榻,今世,父亲躲过一劫,母亲却照样病倒了。
她千算万算,没料到父亲陪母亲回府,这些人还敢如此肆意妄为。
“父亲如何说?”她冷脸询问道。
阿木接话道:“将军自然不服气,一心维护夫人。小姐,您也知晓,老夫人与二夫人他们一个鼻孔出气,这安府人言可畏,为了夫人宽心,将军带着大夫人去了骊山别院去居住。”
骊山别院与京师尚且有一日的路程。
安攸宁有些奇怪,“父亲不用上朝?”
阿花懵懂地摇了摇头,阿木倒是精明,回话道:“听闻将军此次在边疆打了大胜仗,皇上高兴,特赦让大将军休沐一年,在家陪伴家人。”
原来如此。
安攸宁了解情况后,望着一身伤的阿花与阿木,有些不忍道:“你们为何不与母亲一起走?”
阿花与阿木有些委屈,眼泪汪汪地望着安攸宁,“小姐,我们想等你回来一起走!”
“若是小姐回府,即便住一晚,没有人伺候,可如何是好?”阿花抽抽搭搭,抹了一把眼泪花。
安攸宁哭笑不得,望着她俩,“先进屋,处理一下伤口!”
两个婢女这才反应过来,忙前面带路,撩起门帘,热情无比道:“小姐,快进屋,从西北疆城到京师,一路赶来,定是渴了,您先喝杯水,阿花这就给您准备吃的。”
“阿花,不着急!”
安攸宁一把拉住阿花的衣袖,一手递给她一瓶金疮药,“去,你与阿木先去换身衣服,将创伤药换上。”
“换好衣物,不着急吃饭,过一会我们还需去老妇人那一趟。”
她回府的消息,此时一定传到了张老太太的耳中,而安海兰受伤的消息,恐怕也已经传到她跟前。
她若不去,这些女人不知又要编排什么,欺辱她的母亲,还蓄意杀死她的婢女,好,很好!
阿花与阿木去了偏殿修整,不一会去而复返。
她们换了一身衣物,人整洁了许多,面色依旧惨白。
“走,我们一起去见见我的那位老祖母!”
安攸宁起身,缓缓往外而去,阿花阿木有些担忧地紧随其后。
张老太太刚得到消息,前院那位废材大小姐回来了。
张老太太自从清明祭祖时,受了惊吓染了风寒之后,身子骨一直不见好,有些懒洋洋得躺在榻上。
前段时间,嫡子安釜佑携昝氏而归,受到皇帝的奖赏,她眼红了。
若是这个儿子,是她的亲儿子,该多好,那是多大的荣耀啊!
可惜,这一切荣耀均属于那个死去的女儿,她的亲生儿子不过是一名三品的护卫参军。
原本,安釜泽还是一个受人尊敬的护卫参军,自从为了一枚滋养丹,在日蚀拍卖行丑态百出,不但耗费了府中金银,令她这些日子过得紧衣缩食,更成为京师人茶余饭后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