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心中对父亲自然是没有什么感激之情,不过公主既然说了,让自己感谢父亲,那便听着就是。因此水溶倒是忙就对着父亲深深鞠了一躬。
老王爷看着水溶如此,倒是不知道是该如何发作了,便是为了水溶一个人的婚事,府中就花去了七八十万的银子,这府中统共才有多少财产,都给他花去了,以后弟弟妹妹们还怎么办?虽然说这儿媳妇的嫁妆极多,可是那都是她自己的东西,别说是自己这个公公,便是水溶这个做丈夫的也不能随便动,到底府中也是得不偿失。
老王爷从来没有像是现在一样恨水溶娶了一个绝户之女。要不然哪里能有耗费自家如此之多的银子。这公主也当真是难缠,要不是她,自己何至于无缘无故的就损失如此之多。
“来的人如今都招呼着吃酒,少不得你要过去敬两杯才是,虽然你是王爷,可是今日却也不是你摆谱的时候,去吧。这边都有我在,我已经让人去我府中拿我的铺盖过来了,今日我便歇在王府不回去了,只等着明日吃了你的谢媒酒才回去。”公主吃了一口茶,笑着说道。为了避免今日夜里又生出来什么是非,自己还是在这里住一个晚上,也算是送佛送到西天。
听了公主一席话,老王爷差点儿气的吐血,这公主还有完没完了?难不成还真当自己不是外人了?居然要住在府中?这都是什么世道了。
老王爷生气,可是又不敢对着公主发作出来,因此不过就是气呼呼的走了出去。看着老王爷出去,在一旁站着的安氏自然也不会继续留在这里生气,因此也是急急的就跟了出去。安氏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管家这么多年。最后会在水溶成亲的时候吃了这样一个大亏。
等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安氏便再也忍不住了,只是摔了好几个茶碗,气还是不能消,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也别哭了,如今都已经是这样了。你让本王能如何?”老王爷如今算是看出来了,这公主哪里是帮水溶。明明就是来刻意为难自己的,不过是翻手的功夫,便从自己的库中又拿走了五十万两的银子,这样下去的话,只怕是王府当真就要被公主全都挖空了。
安氏如何能甘心呢,只是哭的伤心,哽哽咽咽的说道:“王爷说说,这世上哪里就有这样的道理了?这让我如何活下去,转眼之间便是好几十万两没了。我这些年辛辛苦苦的打理这个家。才攒了这点子家业,如今都成别人的了。”
安氏这几年管家,倒是没有少挪走府中的银子,可是如今眼睁睁看着这么多的银子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归了新进门的媳妇,不知道比自己做假账容易了多少,心里难免就有些不平衡。所以。安氏这会子倒是有些怨恨王爷。安氏只是觉得要是王爷当初有能耐,彻底的休了王氏,或者把那个女人弄死了,自己便是光明正大的王妃,如今哪里还有这许多的事情。
要是自己是王妃的话,便是水溶也要听自己这个母亲的。可是看看现在水溶,便是看见了自己也只当是没看见,自己倒是还要对着他行礼。不要说是自己低人一等,便是连自己的孩子都低人一等。
以前还好说,这是水溶一个。可是到了如今便是连这位新入府的王妃也是高高在上。退一万步说,要是这王妃是个正儿八经的高门大户之女也就算是,可是说到底便也只是一个没有父母兄弟的孤女罢了,凭什么便能做高高在上的王妃?自己的出身虽然不如她高,可是到底自己现如今还有父兄能做依靠。便是如此也不能得王妃之位,难道果然是人的命有所不同?
王爷这会儿心里哪里能不生气,毕竟在几个儿子中间,到底是水溶最不得他欢心。所以他私心里便更希望能是几个幼子继承自己的家业。便是这一个王位已经平白便宜了水溶,要是再加上这许多的家产,便是自己睡着了都会气醒来。可是这事儿连皇上都插手了,自己还能如何呢?
当年为了保住安氏,自己可是还有把柄捏在皇上的手中,要是自己现在忍不住当真发作了出来,怕是皇上就不会饶了自己。为了安氏和孩子们,自己姑且就忍下来吧,只等着这个新媳妇进门再说。就不相信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儿能有多大的本事,就能把这府中的权利夺过去。
“你也不用着急,如今雨燕现如今不是就在水溶的身边,所谓长者赐不敢辞,雨燕是我亲自放在他房中的人,便是再怎么不得他欢心,他也不能不要不是。更何况是才进门的新媳妇,更是要对雨燕另眼相看不是?”老王爷一席话倒是点醒了安氏。
安氏听了王爷这话,倒是才想起来这事。可不是,自己早些时候便已经把棋子安顿在水溶身边,如今这位年不过十六岁的小王妃来了,只怕是就雨燕也能把她料理了,自己还有什么可怕的。自己便好端端的在屋里坐着等着看她们两个斗,顺便坐收渔翁之利就好,这些银子她是怎么拿走的,便让她怎么吐出来就是。想着这个,安氏倒是不怎么难受了,只是起身服侍老王爷喝茶,还是平日里千娇百媚的样子,哪里有一丝一毫适才的阴狠。
且不说北静王府这一晚上是如何的度过,也不说荣国府中众人如何夜不能寐。单说是到了第二日一早,雪雁、紫鹃并蓝鹇等几个人起床,都是一水儿的新衣裳新首饰,也都是极为喜庆吉祥的样式。原本就十分出色的人儿,这样站着一溜儿看起来更是齐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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