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的眼里只是一把供他操控的利刃罢了。”
凤子苏转头看着李桐被火光照的通红的脸,露出漠然的表情,面无血色。
“你若不愿说,就不要说。”
李桐把语气放软,眼神温柔,她也不希望凤子苏再次想起那些不好的往事。
凤子苏看着面前的李桐,柔声说道:“桐桐,我想告诉你。”
李桐闻言把手中吃剩下的烤鱼放到了旁边的巨石上,走到凤子苏身边与他坐在一起。
“那我就洗耳恭听了。”
凤子苏看着李桐,把她抱到了怀里,缓缓开口:“其实我并不是凤家的孩子,我来自越国。这些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
李桐闻言看着凤子苏点了点头,她其实已经猜到了凤子苏并不是真正的凤家人。
“其实我的亲生母亲不是乔玲,乔玲只是我母亲的一个属下。我的母亲姓慕容,也是来自越国。而我则是被她抛弃的孩子。”
李桐把头放到了凤子苏的肩头,听着他缓缓发出的声音,心中十分安稳平静。
“我的母亲生下我之后,就把我送到了殷朝,原因竟是所谓的护我性命,而杀我的人则是我的亲生父亲。”
“多么可笑啊。小时候,我一直以为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因为我有着温柔善良的母亲,有着真心疼爱自己的父亲,我也一直以为我会一直幸福下去,开心快乐的长大。”
“直到有一天……”
说到这里,他抱住李桐的手紧了一紧,发出的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李桐连忙抱紧了凤子苏的腰,给他无声的安慰。
凤子苏冲着李桐笑了笑,心想,还好他的身边有她。
他不会再害怕面对黑暗孤寂,不会像一只来自深渊的怪物,因为他心中的那片黑暗荒芜之地已经被桐桐皎然如月的眼眸照亮,已经被桐桐温暖如细雨的内心所滋润。
他定了定神,继续说道:“直到那天,母亲因为怀孕小产突然去世,父亲对我的态度也变了,他发现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觉得我是母亲乔玲与别人的私生子。”
凤子苏说到这里,冷笑一声:“多么可笑!就连我自己也以为我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是一个令父亲厌恶的野种。”
李桐听到凤子苏的话,搂着他腰的手更紧了些。
“谁知这一切都是假的,我所认为的父亲、母亲都是假的。我只是一个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抛弃,流落在外的流浪儿罢了。”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家。母亲乔玲告诉我,不能相信任何人,因为只有自己才不会背叛自己。”
“于是我听了她的话,自己一个人生活,再也不相信任何人。我听了父亲的话,被他送到了七血楼。在七血楼里,我慢慢地成长,慢慢变得强大,直到成为弑神,成为令所有人都惧怕的杀手。”
“我以为我会一直如同行尸走肉般,过着漫无边际的黑暗生活。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你。”
凤子苏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他低头吻了吻李桐柔顺乖巧的长发,紧紧地搂住她。
这时,月亮悄悄地钻进了白色的云彩里,发出朦胧微弱的皎然月光。
李桐抱着凤子苏,倾听着他的心跳声,顿觉岁月静好,安稳如斯。
她只愿时间能永久的停留在这一瞬,停留在如同梦境一般的此刻……
第二天,李桐是在她自己的房间里醒来的。
她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袖,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烤鱼的香味。
她的心中感叹道:昨日的烤鱼没吃完,可惜了。
她吩咐百合为她准备沐浴的热水,整个人浸入了热气腾腾的浴桶。
她怕是要疯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他的样子,他对她说得那些话不停地回响在她脑中。
理智告诉她,她不能把现在的凤子苏和前世对她冷漠冰冷的凤子苏相提并论。
她也一直暗示自己,不能辜负了现在对她一往情深的凤子苏,她自己也喜欢他不是吗?
可她却时常想到前世的凤子苏,想到他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睛。
即使如此,李桐却放不开现在的凤子苏,与他的每一次相处,都使她感觉到无与伦比的愉悦。
与他相处得越多,她就越发的清楚明白她自己的内心。
她爱他……
没错,她还爱着他。
爱着那个曾经伤害了她的人。
但让她的内心倍受折磨的是,她不能彻底的对他敞开心扉,完全接受他。
前世的事情始终在她心里挥之不去,她不知是否该趁现在还能抽出身的时候,与他断绝关系。
她怕,以后她会越陷越深,到时弄得遍体鳞伤。
想到这里,李桐就猛地把头抽出水面,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看向了自己的手。
她……真的能放手吗?
凤子苏回到凤阳王府后,就径直进入自己的留君阁。
他在书案上写了一个纸条,把纸条绑到了一只信鸽的腿上,然后把鸽子放了出去。
他正在给乔木传信,他要尽快拜托父亲的控制。
乔木被他安排在了一间客栈里,为了躲过父亲的耳目,他不能把他直接带进府。
信鸽飞走后,凤子苏就吩咐徐州蒙过来向他汇报父亲这几天的行踪。
徐州蒙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也是母亲乔玲当时亲自为他挑选的贴身侍卫。
在这凤阳王府,他能信任的也就只有徐州蒙一人了。
不一会儿,徐州蒙就进入留君阁,他对凤子苏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