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从悬崖跌落以后,就掉到了崖底的一座凸起的小山丘上。
要不是有一颗树枝绊住了她的身体,减少了一些下落的冲击力,还有这厚厚的白雪犹如垫子一般挡在她的身后,她觉得她非得摔成肉泥不可。
不过,她现在依然觉得浑身的筋骨都被摔碎了,疼得厉害。
她尝试着坐起身来,却感觉整条腿没有一丝知觉。
完了,腿可能摔断了!
她睁开眼看看四周,发现到处白茫茫的一片,了无人烟。
难道她又要像前世一般,死于异乡,死在这荒郊野岭?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死去,她还没活够呢!
她想开口大喊,却觉得嘴巴已经被冻僵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此刻她多么想要来个人救救她呀!
她在心中不断的祷告着,祈求上苍能显显灵,救她出苦海。
她只觉得浑身都已经被冻僵了,冷得她连哆嗦都不会打了。
这蚀骨的寒冷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李桐慢慢地失去了意识,在她彻底地昏迷之前,她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那人一身墨色衣袍,笑着朝她走了过来。
难道是……子苏?
他来了吗……
想到这里,李桐慢慢地闭上了双眼,失去了最后一缕意识……
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唤她,是谁呢?子苏?罢了……已经不重要了。
“公子醒醒,醒醒啊!”
……
骑在马背上狂奔的凤子苏突然感觉到他的心口疼痛一下,他急忙停下了马,捂住了胸口。
为什么他最近的胸口总是这样隐隐作痛,此刻的疼尤为强烈。难道是施展阵法后留下的后遗症?
没听乔木说过,阵法施行以后他会有什么后遗症啊?
他捂着胸口疑惑不解,这时只听一阵鹰叫声传来,他连忙往天空看了看。
只见一只威风凛凛的巨鹰在天空中呼啸,在他的头顶正上方飞来飞去。
他把手放到嘴边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那只老鹰听到口哨声,立刻朝他飞了过来,落到了他的肩头。
凤子苏伸手摸了摸它的羽毛,从他的后腿处解下了一封用竹管包着的信。
他把竹管里的信取出,打看后看了一眼,脸色聚变,阴雨满布。
他把信揉成了团放到了袖子里,又放飞了那只老鹰,骑着马转了一个方向,迅速朝前跑去。
此刻,他的心中慌乱,自从重生后,他再也没有过这样茫然失措过。
他突然很害怕,害怕他会失去现在的一切,重新回到那无比的黑暗中。
他突然明白了这几天胸口发疼的原因,原来竟是因为她。
她……出事了。
桐桐,你一定要等着我,再也不要抛下我先离开了……
云谦看着眼前半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神情淡漠。
不负他之愿,这个厉杰总算是死了。
“你们不是去了三个人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还一身的伤。那个厉杰就这么难对付吗?”
那名黑衣人的脸上溅满了鲜血,身上的伤口不计其数,右手食指还断了一截,似乎是被人生生掰断的。
他一脸的恐惧,疲惫又无奈的说道:“回主子的话,那厉杰没有武功,并不难对付,但他似乎会使毒,一出手就把阿四毒死了,死状极惨。且他身边似乎还有一个高手在暗中保护,那名高手武功g,手段狠辣,出手皆是毙命的招式。”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我与阿三两人联手也是不敌,我的性命也是阿三拼了他自己的性命才从他的手里勉强夺出,我一经逃出,立刻来向主子回禀。”
云谦看了眼前的黑衣人一眼,眼神莫测,阴沉着脸说道:“你与阿三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就连你们两人也抵不过他一人吗?”
黑衣人没有回答云谦的话,而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疗伤去吧!”
黑衣人领命走出云谦的帐篷,施展轻功,一会儿就消失不见。
这时云谦拿起了桌子上摆放的一杯茶水,放到嘴边,并没有去品饮。
看来这厉杰的确不简单,他到底是何来历?
思及此他不由扬唇一笑,不管他是何来历,如今的他已然不存于世。
这样,就够了。
云谦忽的把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忽然觉得这云雾茶如此品饮倒也不错。
……
大雪又连续下了几日,墨菊与绝杀也到了蒹葭关。
越过蒹葭关其实就算走出北部区域到达殷京辖制的中部地界了。
他们两人在蒹葭关附近投宿了一家客栈,准备休息一晚,待到明日再出发前往殷京城。
而此时墨菊也收到了碧桃写给她的信。
碧桃是托一位乞儿给她送的信,听那乞儿说,碧桃把信交给他以后,命他前往蒹葭关等候,若是遇到墨菊,就把信交给她。
为此,碧桃还专门画了一张墨菊的画像,以便那乞儿认出墨菊。
墨菊把信看完以后,脸上神色聚变,眉心写满忧愁。
信中写到被人追杀,掉落悬崖,碧桃在崖底找了好几天也找不到的踪影。
碧桃说,她已经在崖底找到了一辆被摔坏的马车残骸,以及一匹被冻死的白马,经她确认,那的确是载着的车与马。
碧桃还提到她虽没有找到,但却看到了从身上掉下来的荷包等物,她估摸着可能被人救了,否则怎么连个尸首都找不到呢。
碧桃之所以给她写信,是想让墨菊前去帮助她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