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五岭关易守难攻,且如今花海和绝杀都留在那里,若是粮草充足,守上三个月也是不成问题的。”
陈长安听到朱廷的话,不由抽了抽嘴角。
大哥,你难道听不出来我是在赶你走吗?
朱廷留在殷朝的时间其实已经不短了,按理来,朱廷来殷朝本就是为了借兵,如今那些援军可是已经走了好多了,可他却依旧没有要回国的意思。
人家长公主是因为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强力挽留,她才不得不多在这里留些时候,毕竟殷朝也是她的故国,是人家的娘家不是?
可这厮为何留在殷朝这么久了也不回去?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多留吧!他的国家还正在和南疆打得火热呢!他这个一军主帅堂堂的昱王殿下不回去真的好吗?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厮为何赖着不走!不就是为了娶媳妇吗?
陈长安收回了心中不断翻涌的思绪,好言好语地道:“殿下,如今援军已经离开殷朝了,你若是留在这里时间长了,难免会惹人非议,也会引起殷文帝的怀疑,毕竟这才他可是难得精明大方了一回,这么爽利的就派出了援兵。”
朱廷闻言,深以为然地点零头,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仿佛所有的事情尽在掌握。
“你得对,那殷文帝本就多疑,特别是如今到了这个年龄,脑子也不好使了,我若不尽快回到越国,难保他不会乱想,觉得越国另有所图。”
“对啊!”陈长安急忙点头如捣鼓似的道。
“所以,”朱廷拍了拍陈长安的肩膀,对他一本正经地道:“你替我回越国。”
“啥?”陈长安懵了,用自己的手指掏了掏自己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时,才惊讶地往后退了几步。
“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朱廷摇了摇头,把陈长安上上下下的看了一个遍,双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陈长安顿时松了一口气,幸亏这厮不是突然抽风让他易容成“昱王”,代替他回到越国。
这时朱廷却喃喃自语道:“身形倒是与我挺像。”
陈长安:“……”
------
李桐第二一大早就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和母亲一起离开普陀寺。
她走出房间的时候,见对面的房间房门紧闭,想起昨夜这个房间一直都静悄悄,当下了然。
看来徐雅芝昨就已经离开普陀寺了,不过昨她和她喝完茶之后,已接近日暮,她若是那时回去,岂不是要走夜路?
她为何要走得那样急?
李桐思索了片刻,转头又看了那个房间一眼,迈步离去。
这个徐雅芝果然有问题。
昨日她试探她的时候,她就感觉出了不对劲。
她故意提起借尸还魂的事情,就是想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她当时的反应的确有问题,正常的闺秀如果听到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表示出惊疑和害怕吗?
可她并没有,李桐记得很清楚,她当时很平静,面对自己突然的戏谑,她也并未表现出恐惧。
她太过平静了,平静的有些匪夷所思,颇为不正常。
李桐一直都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个徐雅芝一定有问题,不定和那个面具老妪有什么关系。
看来她回京之后,得告诉朱廷这些事情了,现如今她既然已经打算嫁给他,也已经全心全意地相信她,那么她就对他不能再有隐瞒。
李桐打定主意之后,就走出了普陀寺的大门。
谁知她正要上马车的时候,却被一个沙弥给拦住了。
李桐不解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半大孩子,问道:“不知这位师父有何事?”
沙弥看着一脸温和的李桐,对她嘿嘿的笑了笑:“女施主,我家师父让我把这本《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交给你。”
李桐闻言,疑惑更甚,她看着沙弥手中的厚厚的经书,问道:“你家师父是哪位高僧?为何要给我这本《心经》?”
“阿弥陀佛。”沙弥吟了一句佛语,对李桐道:“女施主,师父不让我告诉你他的法号,他只让我告诉你一句话。”
“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因缘生灭法,佛皆是空。”
李桐听到他的话,顿时蹙紧了眉头,突然想起了她之前见到的三位高僧,想起了那次她与他们闹得不愉快。
李桐思索了片刻,接过了沙弥手中的佛经,对他笑了笑道:“多谢师父了。”
李桐上了马车之后,又看了一眼普陀寺院门口的铃铛,而后吩咐车夫离开。
李桐走后,沙弥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女施主明明长了一张善良和气的脸,师父却为何她将会带来一场巨大的杀孽?
还命人在院门口的书上系满了铃铛,为的就是避免她把那杀孽带到寺里。
沙弥想到这,走到了那棵绑着铃铛的树下,抬头看着这些铃铛,一脸的疑惑。
这些铃铛连响都不会响,能起什么作用?
沙弥摸着下巴思索片刻,最后摇头晃脑地走进了寺里。
……
李桐刚一到京城,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朱廷,告诉他一些事情,可谁知她却听了昱王要回越国的消息。
她回到自己的梧桐苑之后,就摒退了下人,自己在卧房里尝试着喊了一声“七杀”,结果却无人理会,她等了半也没有等到七杀过来。
她不由懊恼地叹了一口气,心想,看来朱廷这厮又走了,再次对她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