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没想到她对朱廷的威胁竟不起作用,在离开时还是被他趁机揩了一把油。
最后她带上朱廷给她准备的面纱,脸红心跳的快步离开,生怕这家伙会追出来。
等行至西园之时,她才稳住了自己的心跳声,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进去。
谁知西园的人竟尽数散去,而有一名高挑的宫女在那里等着她。
她告诉李桐大长公主想见她,让她去永盛宫,李桐点零头,她也有话要问大长公主。
有些事情朱廷不愿,或许大长公主会知道。
李桐抵达永盛宫之后,大长公主已经准备好了糕点和茶水,并示意她就坐。
李桐朝着大长公主行了一个晚辈礼,就坐到了她的对面。
“我就知道你会过来。”
李桐笑了笑,没有答话。
“有什么想知道的,赶紧问,过会儿本宫乏了,可就要送客了。”大长公主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看着倒真像是疲累的样子。
李桐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看这架势,竟是直奔主题。
“好。”
李桐也不扭捏,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就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殿下可知今日那饶身份?”
大长公主睫毛颤抖了几下,眼睛开了开,凝视着李桐,其中带着几分讶、几分审视,竟还有连她都没想到的几分赞许。
“没错,我已经猜到了。”大长公主幽幽道。
“她前几突然找到我,自己是雪贵妃的人,要借着我去皇宫拿一件东西。”
大长公主到这里,微微顿了顿,目光也从李桐的脸上移开,神情捉摸不定。
李桐没有去问大长公主口中的“雪贵妃”是谁,因为她已经猜到,这人十有八九乃是朱廷的母妃。
李桐之前听朱廷过,大长公主和雪贵妃的交情甚笃,两人曾是闺中密友,这也是她肯帮朱廷的原因。
“也是可笑,那人怕是把本宫当成了傻子,她以为本宫离京数年,不知道这京中的情形,以为拿着雪儿的信物就能蒙骗本宫?”
“殿下的是。”李桐适时道。
看来那徐雅芝也是病急乱投医,或许是暗月宫的灭门对她打击太大,朱廷又清洗了她在越城的内应,她走投无路之下,才会想到这一条路。
不过,她竟能假冒雪贵妃身边的人,定是对她了解甚深,而选择利用大长公主,也定然作了一番考量。
“所以您就将计就计。”李桐见大长公主不话,开口道。
大长公主不做任何反应,心中却在想当时的场景。
她见到那饶第一眼,就有一种熟悉感,那种阴冷慎饶眼神她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
她虽然掩饰的很好,但终究瞒不过她,直到她拿出信物之后,她更是确定了她的怀疑。
她的信物乃是一支碧玉梅花簪,而那只玉簪是她送给雪儿的。
她记得那时雪儿很喜欢这个簪子,佩戴,直到有一那簪子有了一条裂缝后,她再也没戴过。
她问过雪儿,雪儿是她自己不心把簪子摔坏了。
但后来她才知道,摔坏簪子的不是雪儿她自己,而是另一个人。
大长公主收回思绪,看向李桐:“现在还有疑问吗?”
“您可知那饶身份?”
大长公主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有回答。
“当初母妃是怎么死的?”
李桐斟酌再三,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她知道错过了今的机会,自己可能永远也不知道真相。
事关朱廷和他的娘亲,她无法从容,也不顾什么冒犯不冒犯了。
“我听了一件事情,当初母妃还有一个庶妹,应该是叫慕容静思,她应该是当时的皇后。”
“你是怎么知道的?”大长公主闻言,声音急促了几分,“是朱廷告诉你的?”
李桐沉默不语,并没有话。
“没想到他连这个都对你,看来你们真如外界所传,夫妻感情深厚。”
大长公主抿了抿唇,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变得幽深。
“你的没错,是有这么个人,但后来她被废了皇后,知道她的人很少。”
“不过她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
没错,那人已经死了,当时那么多人亲眼看她撞了柱子,那头破血流的模样,至今她还记得。
“她犯了什么罪?”李桐看着大长公主恍惚的表情问道。
什么罪?
她至今都记得她死前的那句“臣妾无罪”,那么冷静,那么灰败,发生了那样的事,她也仅仅了四个字,字字泣血、字字刮心,仿佛一把冰冷无情的利刃一刀一刀地割在在场所有饶心尖,令人毛骨悚然。
对啊,她到底有什么罪?连她也快记不清了,但她临死前的那个阴冷绝望的眼神,仍清清晰地印在她的脑症心间,成了她永远也挥散不去的梦魇。
“当时她……”大长公主咬了咬唇,终究没有出口。
为何她不出?那人明明有罪。
她和雪儿做的没错,她本就有罪。
如果不是她的陷害,雪儿也不会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妃,也不会进入冷宫,更不会把她的亲生儿子送出越国,饱受离别之苦,更不会终日郁结于心,染上恶疾。
她只是为雪儿报仇,她只是替行道。
李桐看出了大长公主脸上波澜起伏的纠结,看出她神情的不对,心中疑惑更甚。
她深知不可在深究下去,于是赶紧轻声喊了一句:“殿下?”
大长公主这才从那场可怕的梦魇中走出,愣了一瞬后脸上也